她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被賀章撈了過去，不得不站直身子。

　　林書顔狐疑地擡頭，嫩白的指尖還沾着面粉，“幹嘛呀，别弄身上了。
”

　　賀章低頭凝着她，她隆起圓潤的肚子貼在他緊實有力的小腹上。

　　“顔顔問離婚做什麼？
我是不會告訴你的。
”

　　林書顔無語，圓圓的杏眼看着男人，“我就是問問還不行，前段時間不還說什麼婚姻法重新制定了，也不知道是怎樣。
”

　　她沒好氣得解釋着，巴掌大的小臉帶着揶揄的神色，幹脆擡着兩隻手架在他肩上，“幹嘛啊，怕我跟你離……”

　　唇被吻住，賀章彎下腰配合她的身高，潮熱的吻交纏在一起，他的手小心護着她。

　　‘離婚’這倆字。

　　一次都不想聽到。

　　林書顔仰着頭，脖頸繃成優美的弧度，孕肚圓滾腰身卻是纖細，稍稍往後仰着，男人的舌纏着她。

　　離開時候還懲罰地咬了下她柔軟紅潤的唇。

　　賀章啞了聲音，貼着她耳邊，“不許說那兩個字，也不許問，反正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打這個報告。
”

　　林書顔覺得好笑，嘟囔道，“某些人又不是沒打過……”

　　理虧的男人假裝沒聽見，把環在脖子上的小手拿下來，扶她站穩，“好了，你教我，我來做餅。
”

　　林書顔也不鬧他了，轉身在竈台上示範了一個，“餡放多點好吃，收口要這樣收緊，知道了不。
”

　　“你捏一個就給我，我來擀。
”

　　林書顔說完，又沖着外頭喊，“小雨，來幫忙。
”

　　賀小雨一下跑進來，眼尖地從嫂子紅通通的嘴巴上掃過，明知故問，“呀，嫂子你吃辣椒了嗎，嘴巴都腫了。
”

　　林書顔瞪她，“沒吃，被蜜蜂蟄了。
”

　　某蜜蜂大團長，把一個餅放到菜闆上，警告的眼神看向賀小雨，“煎餅去。
”

　　“得嘞……這就去！
”

　　三人一起弄，速度就快了。

　　鍋裡油一熱，擀得圓圓的餅放下，兩面烙得金黃就能出鍋。

　　幹菜肉餡，還有蔥香從窗口飄出，路過的人都要探頭問一嘴在弄什麼。

　　兩大盆肉餡足足烙了二十多個餅，林書顔另裝了兩盤，“小樹，一盤送給小青阿姨，一盤給周嬸嬸。
”

　　“好，”賀小樹端着兩盤餅，帶着小尾巴妹妹去送了。

　　趁着孩子去送餅，林書顔随手燒了個番茄蛋湯，吃餅配着湯，還有蒸籠裡的小肉包，别提多滿足。

　　蛋湯很快出鍋，趁熱吃的餅最香，一口進去就是蔥肉的香味，林書顔愛吃幹菜的，味道也很好。

　　賀小樹一口氣吃了三個不想停，福寶啃了一個半，小嘴油了一圈。

　　自家做的餡餅，料足餅大。

　　林書顔怕倆孩子吃多了積食，“再喝碗湯溜溜縫，差不多就不吃了，明早還能吃呢。
”

　　“好，舅媽，”賀小樹乖乖應了，倒了一大碗番茄蛋湯，咕嘟咕嘟喝完。

　　等到一家吃飽，餅還剩了七八個，放進冰箱當明天早餐。

　　夏婷芳的事算告一段落，除了當時去給王家告密的人。

　　那人打電話到王家住的那一片地方的街道辦，是那邊的人跑去王家說的。

　　一時半會還找不出來。

　　不過賀章心裡倒隐隐有些猜測。

　　隻是要聯系人去證實。

　　*

　　半個月後。

　　王滢滢帶着夏婷芳回了軍屬區。

　　她身體恢複的不錯，一切像是重新回到正軌，但夏婷芳比任何人都清楚，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
　　别人看她的眼神，說話的語氣，好像都有些不同。

　　八月初有一個聯歡會。

　　陳嬌排的節目表上沒有夏婷芳的獨舞。

　　她的獨舞一直是文工團拿得出手的節目，這次偏偏沒有報上去。

　　何秀秀在宿舍質問陳嬌，鬧了一通。

　　陳嬌說，“她不是剛沒了孩子嗎，聽說都要養身子的，不然以後可能再也生不了。
當初讓你别打你又不聽，不讓你跳舞我是為你好。
”

　　“是不是為我好，你自己清楚，表演我可以不參加，但大家不是傻子，為什麼不讓我參加，團裡的人心裡都清楚。
”也許是經曆了這件事，又或者是跟林書顔相處久了，比起從前，夏婷芳不再唯唯諾諾。

　　陳嬌被她一頓搶白，說得面紅耳赤，壓低聲音警告她，“别以為有林書顔給你撐腰，她總歸不是我們團的人，說了不算，你能不能再繼續表演，我說了才算。
”

　　說完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　　何秀秀氣惱道，“分明就是公私不分，因為我們更信任書顔姐，她，她就是故意的。
”

　　夏婷芳拉住她，“沒事，不在這我也能去别的地方，秀秀，書顔姐問我要不要去京城。
”

　　“啊……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開學前半個月，孟明月終于從姥姥家回來了。

　　第一個跑來看林書顔。

　　“林阿姨，林阿姨，我回來啦~~”

　　小姑娘挎着小挎包，比走的時候曬得更黑了，嗓門倒是一點沒小，沒進院子就聽到了聲音。

　　她雛鳥歸巢似得跑進屋子，一下跑到林書顔面前，露出一口小白牙。

　　“林阿姨還好你也回來了，我都想死你們了，我在姥姥家吃不下睡不着，天天都想你。
”

　　林書顔好笑，把她粘在臉邊的頭發拿開，“是嗎，轉個圈我瞅瞅，是不是真的吃不下，瘦了沒。
”

　　孟明月大大方方轉了個圈，還真的瘦了些，不過是因為每天上樹下河玩的。

　　她看着林書顔，說，“林阿姨又漂亮了，我跟姥姥說了，家屬院最漂亮的就是林阿姨，還會做好吃的飯，不過林阿姨你的肚子又長胖了。
”

　　九個月了，可不就是長肚子的時候，最近這肚子一天一個樣，吹氣球似得鼓起來。

　　“當然啦，妹妹快出來了，所以就長大了。
”

　　“哇，那我很快就看到妹妹了，小樹呢？
”

　　林書顔說，“小樹帶福寶去摘兔草了，你要找他們去菜地那邊。
”

　　後山有幾塊菜地，是當初她們被罰時候的那一片。

　　“啊，那我去找小樹了，林阿姨等會兒我再回來陪你。
”

　　“行，晚上到阿姨家吃飯。
”

　　孟明月說了聲好，蹦蹦跶跶就跑了。

　　她一走，賀小雨從房間出來。

　　她剛睡了個午覺，眯着眼問，“嫂子，誰啊，嗓門比我還大。
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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