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海島是不是很冷，你身體還好嗎？
”

　　林書顔開口問候，從前她多少有點怕這個當首長的公公。

　　但打了幾次電話，賀章話少，反而她越聊越多。

　　賀平國聽着兒媳婦的聲音，心裡一陣暖意。
家裡幾個孩子，大姑娘跟他鬧翻了，再後來生孩子就沒了，賀章跟他不對付，還有個最小的，因為姐姐的事情，對他也有想法，堵着氣不願意說話。

　　這麼一來，賀平國跟幾個孩子都不親近。

　　也是賀章娶了這媳婦之後，才有人對他噓寒問暖。

　　“好呢，我這邊一切都好，太陽天曬太陽，刮風下雨也用不着出門。
書顔，辛苦你給賀章這臭小子生了個閨女，我還想說他這輩子一個人，就孤零零的。
”

　　林書顔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，他正在逗甯甯玩。

　　“爸，等你回來，就可以抱抱孩子了，我倆給孩子起了名字，叫賀以甯，安甯的甯，小名就叫甯甯。
”

　　“賀以甯……”

　　賀平國念叨了兩聲，眼中頓時湧出一股慈愛，“好，這名字好，咱不求别的，孩子健健康康，平平安安就行。
”

　　“是呢，所以您也照顧好自己啊，甯甯長得還挺肉乎，到時候您得抱她呢。
”

　　“就是她長到十歲，也能抱動，”賀平國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去，想起來還是有些遺憾，孩子一轉眼就長大了。

　　都說隔代親，他光是想着小孫女，心裡就疼愛得不行。

　　向來嚴肅的臉都柔和許多。

　　林書顔又跟他說了會兒家中的事情，奶奶、小雨、小樹、福寶，一個沒落下。

　　到最後又讓賀章說了兩句才挂斷電話。

　　辦公室沒人，四下安靜。

　　林書顔拉賀章坐下，眼神認真了幾分，“賀章，你想爸早點回來嗎？
海島潮濕風大，真要在那裡住幾年，對身體不好。
”

　　她看着男人的眼睛，溫聲說，“年初就有個契機，如果我們把大半的資産上交、捐贈，爸應該很快就能回來。
”

　　賀章眉頭擰起來，壓低了聲音，“顔顔，你……”

　　他想問，這些都是她知道的書中劇情嗎，話到嘴邊又沒說。

　　賀章認為知道後面的事未必是一件好事。

　　他會擔心，如果扭轉和改變原本的劇情，是否又會對顔顔有影響。

　　林書顔知道他在想什麼，笑道，“所有的一切早就改變了，也許我看的那本書，并不是這一本，是平行時空，也許現在的劇情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故事……”

　　“所以呢，不用想太多，我們可以試試。
”

　　賀章沉默着，沒有一下答應，“這事我會去打點，如果行得通，就按你說的辦。
”

　　他想賀平國早些回來，但如果跟顔顔有關，還是要安排周全。

　　華僑歸國，留洋的人才會回歸國家，他們帶回來的技術，深研的項目，會很快提上日程。

　　而技術的研發、項目的進行，各方面需要大量的資金，還在貧瘠中的政府囊中羞澀。

　　賀家在這個關鍵時刻上交資産，無異于解燃眉之急。

　　這點林書顔倒是要謝謝寫書的人，把賀家寫的那麼有錢！

　　即使她們隻留下一小部分，也足夠餘生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天氣越來越冷。

　　眼看就到元旦。

　　賀小雨忙得每天不見人影，在小會堂練節目的曲子。

　　羅淑萍很看好她，常常誇贊，大家也喜歡性子活潑的賀小雨。

　　當然，除了陳嬌那幾個。

　　自打羅淑萍回來，一直沒有提讓她轉正副團的話，瞧着是沒那意思。

　　而且，團長一回來，自然也不需要什麼暫代副團了，陳嬌等于又重新成了普通一員。

　　現在，羅淑萍還看重賀小雨，陳嬌怎麼能不氣。

　　小會堂沒有暖氣，空間又大，冷得很。

　　賀小雨每次都對着手哈氣，指尖僵硬，輪指都劃不動，她得彈個十幾二十分鐘才能暖起來。

　　幾個小時練下來，手又酸又疼，每晚得回去用熱水泡。

　　一樣忙的還有付洋。

　　有時候好幾天賀小雨都見不着他人，好像在往城裡跑。

　　傍晚回到家，賀小雨一下癱在沙發上。

　　林書顔跟奶奶都在，正給甯甯換尿布，瞧見她那樣，“怎麼了，累成這樣了？
”

　　“嫂子，這可真不是人練的，我手都要斷了。
”

　　“小會堂那邊是不是很冷，要是冷你就在家裡練，”林書顔說着，反正她也不是文工團的一員，去不去那邊沒太大所謂。

　　賀小雨想了想，又坐起來，把外套脫了，“我還是去吧，婷芳也在呢，我想着說不定還能給她跳舞配首曲子。
”

　　“嗯，你自己做主，”林書顔拍了一把甯甯的小屁股，“好了，墊上幹淨的尿布，我們甯甯又香香的了。
”

　　小丫頭很少哭，餓了都能忍着，但一尿就掉金豆豆，大概是個愛幹淨的小孩子。

　　當然，這會兒林書顔是不知道将來孩子連泥潭都敢滾。

　　她收拾好孩子，小樹跟福寶也回來了。

　　乖巧叫了聲‘太姥姥’就沖到妹妹跟前。

　　福寶裝模作樣地捏着小鼻子問，“啾媽，妹妹拉臭臭了。
”

　　“是呢，洗幹淨了，已經不臭啦。
”

　　她一下松開了小手，“哦，真的不臭了。
”

　　林書顔被她逗笑，指着茶幾上的一堆東西說，“這是大姨給你們織的圍巾和手套，去試試暖不暖和，小雨也有圍巾。
”

　　賀小雨一聲歡呼，“還有我的份呀。
”

　　“有有有，都有。
”

　　桌上的東西都是家裡寄來的，奶奶、小雨，還有幾個孩子一個沒落下。

　　也不知道大嫂織了多久，太有心了。

　　幾人圍在桌前找到自己，興沖沖就往身上套。

　　吃晚飯時，兩個男人都沒回來。

　　大家在客廳待了會兒，就各自回房間睡了。

　　賀小雨迷迷糊糊睡了一覺，半夜又醒了過來。

　　手指酸疼酸疼的，睡前忘了泡一下。

　　她幹脆爬起來，出門去了廚房。

　　暖瓶裡還有熱水，她倒進臉盆裡，外頭似乎在下雪。

　　雜物間的門斜對着廚房，沒有一絲動靜，賀小雨也不知道某人回來沒有。

　　水裡放了嫂子給的東西，看起來跟家裡的鹽沒兩樣，但泡完之後就會很舒服很舒服。

　　賀小雨泡着泡着，門‘吧嗒’一聲，竟然是開了。

　　付洋剛回來沒多久，聽到隔壁的動靜就知道她醒了。

　　房間的燈有些暗，他背光站着，一半側臉隐在黑暗裡，但仍能看見那雙冷沉的眼睛。

　　賀小雨剛把水倒了，被他吓了一跳，拍拍胸口，“你幹嘛啊，都不吱聲。
”

　　她甩甩手往外走，付洋淡淡說，“過來。
”

　　“幹嘛啊？
”

　　她嘟囔着，人還是走了過去，圓圓的眼睛看着他，看見男人眼下的青黑，問，“你這幾天忙什麼去了，昨晚沒回來？
”

　　“嗯，回了一趟京城。
”

　　“那你又跑來幹嘛，這麼遠，要是京城忙你就别跑來跑去了，”賀小雨天真說着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【咳咳，寶子們。

　　這個月要日四啦！
太忙了。

　　五月一切順利。

　　别打我！
溜走！
！
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