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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果然，團長媳婦和團長一樣厲害。

　　半小時接近尾聲，林書顔念完最後一篇，溫聲跟大家告别。

　　廣播的聲音驟然停下，餘小青滿臉佩服，把水杯遞給她，“書顔，你念得太好了吧，那麼多字怎麼念下來的。
”

　　林書顔其實覺得一般，可能太久沒念了，開始還有點緊張，卡了兩下。

　　“多讀讀就成，你平時看報的時候可以讀出聲音來，練練嘴皮子。
”

　　餘小青最聽她，記在心裡，“好！
”

　　回到辦公室，又得到了一緻好評。

　　就這麼念了幾天，大家都知道了林書顔是誰，孟明月在學校裡與有榮焉，每次到聽廣播時間，總是要說，“這是我林阿姨，賀小樹的舅媽！
”

　　其他的孩子羨慕又嫉妒……

　　而在一次次的讀報中，大家對學習，識字，讀書也有了更迫切的向往，不說别的，如果林書顔不識字，哪裡能得到婦聯的工作。

　　婦女們的意識慢慢覺醒，佩服林書顔，同時也想成為她那樣有文化的人，提倡高考的文章一篇接連一篇，更讓人蠢蠢欲動。

　　所以家屬院一時間，學習風氣彌漫，人人都熱情高漲。

　　還能看見婦女們拿着書坐家門口念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五月中旬。

　　這天，賀章照常去接了人回來，林書顔坐在沙發上休息，同他說，“高考時間好像确定了，六月二十五。
”

　　賀章卷着襯衣袖子，擰眉想了想，她考試得回去京城，這事情兩人之前就清楚，隻是沒有想到肚子裡會揣了個崽。

　　他坐到她身旁，“到時候就六個月了，真要今年考？
”

　　“當然。
”

　　林書顔睨他，都準備好了，況且科目不多，考試最多兩天就結束了。

　　明年還有明年的事情，報紙上雖然不會明寫很多東西，但她能從裡頭看到，明年将會是非常重要的一年。

　　她可以把更多心思放在别的地方，高考不是什麼難事，今年就解決了。

　　醫生說她肚子不顯懷，所以五個月還是小巧玲珑的，到時候稍微穿的寬松點，而且就算被看出來了也沒關系。

　　這時候高考的限制是35歲以前，多得是懷孕的，結婚的，都能參加。

　　見男人還在猶豫，林書顔撒嬌道，“而且好久沒回去，上次奶奶打電話來，都想我們了，還有大嫂，差不多就那時候生，回去瞧瞧也好，好不。
”

　　婦聯那邊有台電話機，現在打電話方便多了，隻是每次不能多說，一兩分鐘就得挂了。
她真有事情的時候還是會跑去賀章辦公室偷偷打。

　　賀章想了想，那個點，他還正好要去京城。

　　“行，到時候再看，你身體吃得消咱再回去。
”

　　“當然吃得消，就幾個小時的車，”說完，又想起什麼，“還有小雨給我寫了幾封信，你那付洋是怎麼回事啊，是不是欺負她了。
”

　　賀章眉揚了揚，“付洋哪裡能欺負她。
”

　　“你們男人真是，喜歡姑娘還會欺負人，幼稚死了。
”

　　賀章還沒聽出什麼付洋喜歡自家妹妹的事，隻在意媳婦把自己劃到了某一類‘男人’裡，總歸不是好話。

　　他把人提到腿上坐着，捏着她腰，“什麼男人，我哪裡欺負過你了？
”

　　林書顔挑眉，她現在一點不怕賀章，恃孕而嬌，“沒有嗎，那是誰把我按在車裡欺負，三更半夜回來把我惹哭，還……”

　　嘴被人堵住，賀章混賬的事情就那麼兩件，被小媳婦翻出來心裡顫了顫。

　　“以後不會了！
”

　　他汲着她唇瓣中，柔軟的舌，又嘟囔了一句，“别把我跟其他男人劃到一起。
”

　　林書顔悶悶笑出聲，敲了敲他肩膀，“唔，放我下來，小樹他們該回來了。
”

　　福寶還在院子裡看螞蟻，小樹也快放學了。

　　賀章捏着她下巴，又在她嘴上印了下，才放開人，蹲下幫她把拖鞋穿上。

　　晚飯是紅燒排骨和水蒸蛋，還有鹹肉筍湯和小青菜。

　　難得沒有紅彤彤的辣椒，賀章還不習慣了，“怎麼不吃辣了？
”

　　林書顔抿唇笑笑，從廚房端了一小碟辣椒肉醬出來，“小青給我做的，超級好吃。
”

　　進婦聯的事情，餘小青一直記在心裡，聽她最近喜歡吃辣的，趕緊做了這個辣醬。

　　她平時做菜一般，但這個辣醬是家鄉味道，做出來别有一番風味。

　　林書顔又往裡放了點靈泉水的結晶，焖了一天，味道更香了，一共有三罐，放在冰箱裡能吃不少時間。

　　“吃吧，先吃點飯墊墊，”賀章拿她沒辦法，隻能提醒一句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第二天，林書顔照常去婦聯。

　　到辦公室一看，今天好像格外忙，吳衛紅不在，王滢滢在對什麼資料，馮娟也急匆匆地往外走。

　　“怎麼了，滢滢，今天有什麼事？
”

　　王滢滢拿着筆在紙上打勾，忙得頭都沒擡，“因為軍區裁減的事情，邵陽市有兩個區減員了，那邊的文工團也散了。
咱們倒是不受影響，但文工團留下的人會安排到咱這。
”

　　林書顔想了想，“這倒是。
”

　　報紙上的報道早有端倪，之前她也跟賀章讨論過這個問題，78-79年知青大批返城，80年裁軍，都是為了适應這時候的經濟建設。

　　現在正是79年，已經有了動作。

　　“所以文工團的人什麼時候來啊？
”

　　“今天就會來了呢，馮娟去看聯排房那邊的宿舍，後面空置的那棟應該會安排給她們，吳主任已經去李政委那邊了，我得把這名字登記一下。
”

　　“哦好，”林書顔沒再打擾到她登記，拿了今天要念的報紙，叫上餘小青去廣播室了。

　　十點，廣播照常響起。

　　載着文工團女兵的卡車也進了十八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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