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書顔瞪他，“不聽不聽，現在是态度問題！
”

　　賀章摟着她，“道理講不過，就變成态度問題了？
”

　　林書顔耍賴，伸手擰他。

　　兩人還沒再說什麼，門被拉開了。

　　福寶頂着兩根小辮子，歪着小腦袋看舅媽和舅舅。

　　“啾媽，福，福寶窗戶看到啾媽。
”

　　原來是看到她就急着來開門了。

　　小丫頭隻穿了襪子連小拖鞋都沒穿，八成是在地毯上玩。

　　林書顔過去抱起她，親親碰碰，“想啾媽了不~”

　　福寶咯咯笑，兩隻小手打開在空中比了個大大的圓，“想啾媽，這麼多想。
”

　　“啾媽也想福寶。
”

　　她這幾天忙得不見人影，福寶每天吃晚飯都唉聲歎氣，本來吃飯就慢，加上歎氣的時間，飯都吃涼了還沒吃完。

　　“福寶在畫畫。
”

　　“是嗎，帶舅媽看看去。
”

　　她換了拖鞋，抱着孩子到沙發旁，男人也跟了進來。

　　一家人都在，小樹和孟明月一人占了茶幾一邊，在寫作業。

　　“舅媽。
”

　　小樹眼睛亮亮的，孟明月也喊了一聲，“林阿姨，我們快放寒假了。
”

　　“是嘛，那是不是要期末考試啦？
”

　　聽到考試，孟明月頓時面如菜色，“考試真是個大事！
”

　　要是考不好，過年都沒紅包了。

　　愁。

　　賀小樹說，“舅媽，我已經複習好了。
”

　　果然學霸和學渣是不一樣的。

　　林書顔說，“複習好了就行，後天元旦節正好帶你們去看節目。
”

　　“耶耶！
林阿姨我也去。
”

　　“福寶去！
”

　　“去去去，你們都去。
”

　　林書顔痛快答應，反正聯歡會家屬院都安排去了，許多出任務的團沒回來，大會堂加了條凳不愁坐不下。

　　她把福寶放在地毯上，沒瞧見自家閨女，大概是被奶奶帶屋裡睡覺去了。

　　福寶撅着小屁股開始畫畫，林書顔也坐了下來。

　　她餘光瞄一眼，男人坐在身後的沙發上，換做平時，他已經上樓去書房了。

　　林書顔唇角勾了勾，找小家夥唠嗑，“寶寶啊，舅媽今天遇到一個壞人。
”

　　福寶手裡捏着蠟筆，嘴巴張成小O，随後小拳頭一握，“福寶打壞人。
”

　　“……嗯，這個壞人還批評舅媽呢。
”

　　“不，不可以批評，啾媽。
”

　　小丫頭丢了蠟筆，一下抱住林書顔，誰都不可以欺負舅媽。

　　小樹和孟明月也擡起頭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林書顔，大有她說出壞人是誰，他們就要找人算賬的架勢。

　　孟明月說，“林阿姨才不會做錯事情呢，肯定是‘壞人’亂批評。
”

　　賀小樹咬咬牙，“舅媽，‘壞人’在哪裡！
”

　　沙發上的某個‘壞人’氣笑了，“呵，寫你們作業去。
”

　　賀章起身，彎腰就把地毯上的林書顔一把抱了起來。

　　“遇到壞人了是嗎，上樓學學怎麼反抗‘壞人’。
”

　　屁股一下騰空，林書顔趕緊抱住他，“诶诶……”

　　幾個小的見慣不怪，遇到壞人舅舅最有解決的辦法，很放心。

　　林書顔搬起石頭砸自己，被人抱上了樓丢在被子上。

　　至于怎麼反抗‘壞人’？

　　反抗不了一點！
！

　　還被壞人吃幹抹淨了。

　　天暗下來，林書顔一個手指都不想動，光溜溜縮在被子裡哼哼。

　　男人手按在她屁股上，力道不輕地捏了捏，“下次還是這麼罰比較有用？
”

　　低沉的嗓音帶着歡愉後的饕足，賀章摟過她細腰，輕輕揉着。

　　林書顔氣惱地踹他，嗓子啞得要命，“累死了，晚飯都沒弄。
”

　　“我去食堂買，”賀章親親她額頭，将她額邊的香汗擦去，把人塞回被子裡，“再躺會兒。
”

　　他掀開被子下床，緊實筆直的雙腿晃在林書顔眼前。

　　林書顔磨着牙，“我要吃肉！
”

　　男人慢條斯理套上襯衣，問，“剛剛沒吃飽？
”

　　“賀章……你變壞了。
”

　　“嗯。
”

　　壞點好，省的某些人無法無天。

　　他穿好衣服，又給林書顔掖好被子，“給你買肉，乖。
”

　　說完，出門下樓了。

　　樓下賀小雨已經振作起來，在廚房炖湯。

　　奶奶也在，看他下來問了聲，“顔顔呢？
”

　　“這幾天累了，她睡一會兒，我去買飯，”男人撒謊面不改色。

　　福寶撐着小手給奶奶卷毛線，歪着小腦袋想，啾媽剛剛沒有累呀。

　　外頭下了雪，天灰沉沉的。

　　賀章繞去食堂買了菜，溜肉段，青椒肉絲，還有紅燒魚，幾道素菜。

　　靠山吃山，十八區的菜品很不錯。

　　回來時候。

　　林書顔已經換好衣服下樓，歪在沙發上逗甯甯。
夫妻倆心照不宣的，當沒發生過。

　　隻小福寶一個人奇怪，舅媽看起來真的累了！

　　晚上一定要給舅媽多幾塊肉肉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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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飯桌上聽到賀小雨的弦弄壞了，林書顔寬慰她不用擔心，付洋說去修就會弄好的。

　　就算邵陽找不到特制的弦，他跑回京城都會給她弄好。

　　賀小雨愁眉苦臉道，“我是擔心他身體，還沒恢複呢。
”

　　“沒事，他跟你哥一樣，壯的像頭牛！
”

　　林書顔瞪賀章，某大團長也不反駁，把剔了刺的魚肉放她碗裡。

　　他滿足了。

　　顔顔說什麼都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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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聯歡會的頭一天，林書顔把時間留給了自己。

　　她要負責主持，一起的還有王滢滢，兩人在家排練了一個下午。

　　台詞沒多少路，就是報一下節目流程，幾句話車轱辘轉。

　　但跟念報紙，播廣播不一樣，這是要的上台，要在那麼多領導和同志面前。

　　總歸是有些緊張的。

　　晚上躺在床上，林書顔還把賀章揪起來，聽她念了一遍。

　　賀章好笑說，“難得看你這麼緊張。
”

　　“那當然，我可不能給你丢臉。
”

　　兩人小聲嘀咕，甯甯在小床裡呼呼睡。

　　賀章抽了她手裡的稿子，把人抱進懷裡，“我的臉随顔顔丢，但已經念得很好，睡覺。
”

　　“真的嗎？
”

　　“真的，再不睡，那就幹點别的？
”

　　腰上的手收緊，林書顔扭扭腰肢，“不要，我睡了。
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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