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2第8章 揪出罪魁禍首
番外2第8章 揪出罪魁禍首
吳繡娘故作驚訝,眼珠子滴溜溜地轉:“葛坊主,您這是做什麼?奴家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
她甩開葛香兒的手,一臉委屈,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。
“不知道?你當我三歲小孩?”葛香兒冷笑一聲:“這腳印,這劣質的絲線,你以為能瞞得過我?”
周圍的繡娘們開始竊竊私語,有的同情葛香兒,有的幸災樂禍,更多的是害怕被牽連其中。
“葛香兒,你少血口噴人!”
吳繡娘挺直腰闆,聲音尖銳:“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?别以為你有封公子撐腰就可以随便冤枉人!”她嚣張的态度,倒打一耙的無賴行徑,讓葛香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斷。
葛香兒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火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證據?我當然有。隻是你不承認腳印,我還有别的。”
她從袖中掏出一塊布料,正是前幾日吳繡娘不小心掉落在染料缸旁的帕子,上面沾染着與劣質絲線相同的染料。
“這帕子,你應該認識吧?我才撿到的,還尋思是誰的呢?你要是認不出來,不如我把她交給官府讓官差認一認?”
吳繡娘臉色煞白,嘴唇顫抖着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,葛香兒竟然留了這麼一手。
她想狡辯,想抵賴,可是面對确鑿的證據,任何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“這……”她支支吾吾,眼神飄忽不定,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鼠。
周圍的繡娘們頓時炸開了鍋,指責聲像潮水般湧向吳繡娘。
“我就說嘛,吳繡娘平時就鬼鬼祟祟的來咱們繡坊,肯定沒安好心!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還說和我們學習繡工呢,虧我們平時對她那麼好!”
“這下好了,丢人丢到家了!”
吳繡娘羞愧難當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葛香兒看着狼狽不堪的吳繡娘,心中沒有一絲憐憫。
她冷冷一笑:“吳繡娘,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?你太天真了!”
她轉身吩咐繡娘們:“大家加把勁,把耽誤的時間補回來!我們一定要按時完成鄭夫人的訂單!”
繡娘們齊聲應道:“是!”
她們對葛香兒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,也更加堅定了要跟着她好好幹的決心。
“還有你,既然線是弄掉色的,你就該補償我們。給你一次機會,幫我們把活幹完,不然就把你送到官府。”
其實吳繡娘的手藝不算差,隻是平常心思不放在正事上,就愛這些歪門邪道。
吳繡娘生怕進了官府,之後再也沒活路,隻好一聲不吭的被覃宛盯着幫紅袖坊幹活。其他人看着她,哼哧哼哧的笑。
繡坊裡燈火通明,繡娘們飛針走線,一派繁忙景象。
葛香兒也加入其中,她靈巧的雙手像蝴蝶般飛舞,每一針都精準無比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終于,在約定日期的前一天,她們完成了所有的繡品。
李夫人如約而至,當她看到那些精美的繡品時,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。
“葛坊主,你真是太厲害了!這些繡品比我想象中還要好!”
她贊不絕口,并當場支付了豐厚的報酬。
葛香兒接過銀票,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她知道,這場仗,她赢了!
紅袖坊的名聲在蘇州城傳開了,生意越來越好,慕名而來的顧客絡繹不絕。
葛香兒站在熱鬧的繡坊中,臉上雖帶着笑容,但眼中卻有一絲憂慮。
她知道,樹大招風,她的成功必然會引來更多的嫉妒和競争。
就算沒有吳繡娘,也會有别人。遠處,幾個繡坊的老闆站在街角,眼神陰鸷地盯着紅袖坊,仿佛一群伺機而動的餓狼。
這紅袖坊開張後,他們的生意就越來越差,銀錢全被葛香兒一個人賺去了。
紅袖坊的生意蒸蒸日上,惹來不少同行眼紅。這不,麻煩來了。
這天晚上,一個挺着酒肚,油光滿面的男人,搖着折扇,大搖大擺地走進紅袖坊。
他身後跟着幾個衙役,個個兇神惡煞,活像幾條惡犬。
此人正是縣衙裡的趙師爺,出了名的貪婪,慣會見縫插針,四處揩油。
“喲,生意不錯嘛!”
趙師爺陰陽怪氣地說着,眼神在繡坊裡掃了一圈,仿佛在打量待宰的羔羊。
繡娘們吓得臉色蒼白,手中的針線都停了下來,氣氛瞬間凝固。葛香兒從容地走上前,微微一笑:“趙師爺大駕光臨,不知有何貴幹?”
“例行檢查!”趙師爺抖了抖官服,頤指氣使地說道:“把你們的賬本拿出來!”
葛香兒早有準備,立刻讓夥計取來賬本。
趙師爺裝模作樣地翻了翻,眉頭一皺:“這賬目不清不楚,我看你們是漏交了絲絹稅!”
“趙師爺說笑了,我們紅袖坊一向守法,怎麼可能不交稅?”
葛香兒據理力争,語氣不卑不亢。
“哼,有沒有偷稅漏稅,可不是你說了算!”
趙師爺猛地一拍桌子,吓得幾個繡娘瑟瑟發抖:“來人,封坊!”
周圍的顧客見狀,紛紛吓得落荒而逃,原本熱鬧的繡坊瞬間變得空蕩蕩的。葛香兒氣得臉色鐵青,卻也無可奈何。
這趙師爺分明是故意刁難,她知道,今天這關,不好過!
“趙師爺,你這是明擺着欺負人!”葛香兒怒道。
“欺負你又如何?”趙師爺冷笑一聲:“識相的就趕緊拿錢消災,否則别怪我不客氣。”
他故意拖長了尾音,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這紅袖坊最近勢頭這麼大,竟然不給他這個師爺供奉,真是好大的膽子,沒把他放在眼裡。
葛香兒緊緊攥着拳頭,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。
就在這時,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
“我看誰敢封紅袖坊!”
封越朗一襲白衣,如玉樹臨風般出現在繡坊門口,身後跟着兩個孔武有力的家丁。他步履從容,眼神堅定,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讓人不敢小觑的氣場。
趙師爺看到封越朗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手中的折扇“啪”的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“封,封少爺,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?”
他怎麼也沒想到,封家少爺竟然會為了一個繡坊老闆娘出頭!
他哆哆嗦嗦地彎下腰,想要撿起扇子,卻半天也直不起身。
繡坊裡的繡娘們看到封越朗,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光芒,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。
她們竊竊私語,都在猜測這位俊俏公子和葛老闆娘的關系不一般,這封公子對葛老闆真是越來越上心了。
封越朗走到葛香兒身邊,柔聲說道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葛香兒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,一股暖流湧上心頭。
她擡起頭,看着封越朗俊朗的面容,臉頰微微泛紅。
周圍的人見狀,都不禁露出姨母笑,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暧昧的氣息。
“封,封少爺。”趙師爺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什麼事需要您親自出面?”
這封家少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,人家的姑母可是當朝尚書的夫人。
封越朗冷哼一聲,眼神如刀鋒般銳利:“趙師爺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強行索賄!”
趙師爺吓得渾身一哆嗦,連忙解釋道:“封少爺,誤會,都是誤會!我隻是例行檢查,例行檢查。”
“例行檢查?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!”封越朗語氣冰冷,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謊言。
趙師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他知道,今天踢到鐵闆了。這錢肯定收不到了。
封越朗轉頭看向葛香兒,溫柔地問道:“香兒,你沒事吧?”
葛香兒搖搖頭,輕聲說道:“我沒事,謝謝你。”
封越朗笑了笑,然後轉頭看向趙師爺。”
趙師爺臉色慘白,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。
他張了張嘴,還想說些什麼,卻被封越朗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“把他押送回衙門,看看縣令大人怎麼處置他。”趙師爺癱坐在地上,渾身無力。他知道,他完了。
這時,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:“趙師爺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。”
趙師爺癱軟在地,眼珠子滴溜溜亂轉,還想垂死掙紮。
“封少爺,您您一定是誤會了!下官,下官隻是奉命行事,用不着告到縣令大人那裡吧?再說這可是縣令大人許可的。”
他哆哆嗦嗦地解釋,試圖搬出縣令來逼退封越朗。
這時,人群中走出一個身姿挺拔,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捕快。
他身穿皂衣,腰佩長刀,一股正氣凜然的氣勢撲面而來。
正是馮捕快,他看不慣趙師爺的貪婪行徑已久,今天終于逮到機會。“趙師爺,你少在這裡裝蒜!你收受賄賂,欺壓百姓,魚肉鄉裡,這些事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?”
馮捕快義正辭嚴地指責道,聲音洪亮,如平地驚雷,震得趙師爺臉色煞白。
周圍的百姓也紛紛站出來指責趙師爺的惡行。
“就是!趙師爺就是個貪官污吏!”
“他欺壓我們老百姓,我們早就忍無可忍了!”
“今天終于有人能治他了,真是大快人心!”
衆人義憤填膺,群情激奮,紛紛将自己曾經遭受的委屈傾訴出來。
趙師爺被衆人圍攻,臉色慘白,汗如雨下,像一隻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趙師爺見大勢已去,知道今天是栽了,隻得灰溜溜地爬起來,低着頭,夾着尾巴,落荒而逃:“我,我自己回去認罪領罰,不用你們押送。”
他那肥胖的身軀狼狽地擠出人群,背影顯得格外落寞,仿佛一隻鬥敗的公雞。
紅袖坊的危機暫時解除了,繡娘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,氣氛輕松愉快。
葛香兒感激地看着封越朗,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。
“封越朗,謝謝你。”她真誠地說道,聲音溫柔,帶着一絲羞澀。
封越朗微微一笑,眼神溫柔地注視着葛香兒,“跟我客氣什麼?”
葛香兒牽着他的袖口:“走,今天我請你去蘇州最貴的明月樓吃飯。”
香兒約他吃飯,那當然好,不過怎麼能叫香兒來請。封越朗當即答應赴約,晚上兩人在明月樓用膳,又在蘇州河泛舟,好不恣意。
這事過後,紅袖坊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。
隻是其他繡坊的低價競争仍在繼續,紅袖坊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。
他們聯合起來,隻想打壓紅袖坊。隻要沒了紅袖坊,他們就能恢複從前的價格。
隻是紅袖坊的用料非常精緻,人工成本也非常高,沒法做的那麼低價,生意也回落了。
看着冷清的繡坊,葛香兒臉上滿是憂慮,她知道必須想出應對之策,才能在激烈的競争中生存下去。
其他繡坊因着價格低廉,熱鬧非凡,人來人往,生意興隆,與紅袖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更增添了葛香兒的壓力。
最終她還是想出了個辦法,将那些繡品的樣式設計的更簡單,用料更少,但依然栩栩如生的好看。
這樣紅袖坊也能出售一批物美價廉的繡品,生意自然也好起來了。
然而這一做法,讓小人有了可乘之機,惹怒了蘇州城的錢夫人。
重陽節那天,一位打扮雍容華貴,珠光寶氣的婦人,在一群人的簇擁下,氣勢洶洶地朝紅袖坊走來
“我倒要看看,是哪個不開眼的,敢以次充好糊弄我!”
錢夫人,蘇州城出了名的貴婦,一身绫羅綢緞,珠光寶氣,活像一隻驕傲的孔雀,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,氣勢洶洶地沖進了紅袖坊。
她那塗得鮮紅的嘴唇緊抿着,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原本安靜的紅袖坊頓時像炸開了鍋,幾位顧客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。葛香兒正在整理新到的絲線,聽到動靜,擡頭一看,頓時愣住了。
這位錢夫人,她雖然沒打過交道,但也略有耳聞,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的主。
“你就是這紅袖坊的老闆娘?”
錢夫人一開口,便是質問的語氣,尖銳的聲音在繡坊裡回蕩:“我聽說你們店用劣質的布料和絲線,以次充好,欺騙消費者!從前都聽人說紅袖坊很會設計,如今看來不過如此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