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品正文卷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你也流放了
水靈沒想到韓元碩居然懂得養魚,他說的沒錯,圈養的草魚的确很難繁衍,所以初期養草魚都是挖了魚塘之後去野外收集魚苗。
但這事事兒嗎?
水靈要養的不是一般的魚,她在空間裡買了魚養到十斤才放出來,所以不用擔心沒有魚。
「你放心,魚不是問題,問題是魚塘得人工挖出來。
」
韓元碩又問:「那開春兒了挖不是更容易嗎?
現在天寒地凍,沒有工具不好挖。
」
水靈咧嘴一笑,眼中閃着算計,「我就要現在挖,難道你讓我把那些犯人養起來吃白食?
」
韓元碩不說話了,城主就是城主,怎麼可能連這點事兒都想不到,自己真實多餘問。
水靈知道這家夥心善,但不是一個爛好心的人,不然他兜裡那點銀子早就幫人交過橋費用沒了。
當下就提醒道:「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,不用同情他們,隻要不死就去幹活,暫時你幫我看着,稍後給你安排一些人手。
」
「是!
」韓元碩立即應聲,他臉上浮現一絲猶豫。
水靈知道他是擔心家人,「如果你家人找來再加蓋房屋,或者你可以寫信給他們,願意來就早做準備。
」
這時期的人家都是人口多的,獨生子女少之又少,所以韓元碩也能帶來不少人幹活。
韓元碩點點頭,「那能選嗎?
」
水靈一怔,「選什麼?
」
韓元碩有些扭捏,「就是……就是關系不好的不想讓他們來,關系好的又沒有親戚關系……」
水靈失笑:「隻要是人品好就沒問題,我們瓊海城别的沒有,地方多,蓋房子都不是事兒。
」
韓元碩咧開嘴笑了,結果本就看不出來的眼睛更加看不見。
水靈沒多逗留,目的已經達到,她就去準備挖魚塘的地方看了看,這裡泥土砂石較多,不好挖,而且這樣的土地灌水也會跑,其實并不适合挖魚塘。
她拿出一根空心鐵管戳到地裡,越有一丈多深就拔出來,将鐵管内的土敲打出來查看。
大概是離養豬場不遠的關系,這片地表層一米多是砂石,下面就都是那種黃色的黏膩的土層,這樣在此挖魚塘就沒問題了。
到時候再稍微做一下保水層就能成為很好的魚塘,當下她就拿出石灰圈了一塊地做标記。
鐵管戳在這片地的中間,深度有五米多,算是做深度标記。
做好這些,水靈回到府内找到正在搓藥丸子的蘇勤,「娘,瓷窯那邊如何了?
」
蘇勤放下藥丸子,搖頭道:「不行啊,進度太慢,而且沒有專業師傅帶隊,瓷窯建起來也白費。
」
「不過我讓他們挖了陶窯,燒點磚瓦也挺好,畢竟蓋房子這些東西少不了。
」
水靈搓搓下巴,自言自語,「工部的人不知道懂不懂這些,如果再來點有技術的流放犯人就好了。
」
她在這邊叨叨咕咕,卻不知道京都禦書房正在上演君臣吵架。
堪堪坐穩皇位的錦瑟怒氣沖沖的指着跪在龍案前的一個老者,說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「你……你你你……放肆。
」
老者面色坦然的說道:「老臣不得不放肆。
」
皇上冷哼一聲,「好,你很好,既然不願意為朝廷做事,還毀了萬畝良田種子,你……死罪可免活罪難饒。
」
頓了頓他又說道:「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,罰銀補上糧種的錢。
」
那老臣淡定的說道:「臣沒錢。
」
皇上被噎個倒仰,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,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,可他犯的還稱不上死罪。
旁邊的太監說道:「皇上,不如流放吧,讓他
們帶着枷鎖出城,以儆效尤。
」
錦瑟點頭,「嗯,流放,流放千裡。
」
「罪臣謝主隆恩。
」老者磕個頭自己爬起來往外走,步履……飛快,仿佛這流放是他千恩萬謝求來的。
皇上,「……」老狐狸。
這時,一個身段妖娆,臉蛋豔麗的女子走進來,她靠近皇上抱住他的手臂開始撒嬌:「皇上,您就這麼放過他們嗎?
」
皇上立即眉開眼笑的說道:「他都六十歲了,帶着枷鎖流放,别說千裡,走百裡就沒了性命,豔妃,朕可是幫你出氣了。
」
「皇上,你真好。
」豔妃的眼神帶着無數的鈎子,鈎向皇上。
皇上拍拍她的臉蛋,「好了,你先回去,朕還有事情要處理,等處理完就進行封妃大典,朕要與你進行完美的洞房。
」
「是,多謝皇上。
」豔妃也識趣,美滋滋的離開。
皇上松口氣,緩緩坐下,「皇後和太子可知錯了?
」
太監回答:「皇後娘娘不知錯,太子年幼隻會哭。
」
皇上嗯了一聲,看不出喜怒,「那就繼續讓他們念經,什麼時候知錯再回來。
」
「是!
」太監應聲。
皇上起身來到殿外,仰頭看着青天白日,上方的龍影已經看不見了,他眼中卻浮現了失落。
「真不是人幹的事兒。
」他嘟囔一句。
身後的太監問:「皇上您說什麼?
」
皇上提高聲音,「朕說皇後做了不是人幹的事兒,不準他們回來。
」
「是!
」太監低頭應聲。
沒多久京都就出現了一支流放隊伍,上至八十歲老太太,下至剛滿月的娃娃,浩浩蕩蕩的被人驅趕着出了城。
百姓們議論紛紛。
「哎呀,那不是大司農嗎?
這是犯了什麼罪?
」
「聽說是毀了能翻倍的糧種。
」
「那不是因為幹旱鬧得嗎?
這不算什麼罪吧?
」
「誰知道呢,唉……」
大司農雖然六十歲了,他帶着枷鎖和腳鐐腰闆挺直的走出了城,其餘老弱病殘得了恩惠坐在闆車上,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城,傍晚前來到城外的一個小鎮,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。
大司農見到了熟人,也不顧枷鎖纏頸,拱手笑道:「這不是鐵面無私的知州大人嗎?
」
那人四十來歲,一臉正派,就是上唇的胡子沒有修剪遮住了嘴唇。
他虎目一瞪,驚訝的問:「大司農?
你這是犯了什麼罪?
這裡可是流放集中營。
」
大司農笑了,我就是流放罪啊,你呢?
」
那人愣了一下,看見大司農臉上的笑意後拱拱手,「好巧,你也流放了,多少裡啊?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