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 命懸一線,生死接力
霍沉淵讓人開了一瓶紅酒,又專門為她調了幾杯漂亮的雞尾酒。
紅紅藍藍的,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色彩,光看著就讓人想嘗一口。
殊不知,他們的一舉一動,都被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監視著。
男人迅速發了一條信息:目標很像,有待確認。
廚師將烤好的肉,與精緻的點心,都送了上來。
清寧開心壞了。
霍沉淵拿起刀叉,動作優雅又熟練地幫她切著肉,切成小塊,叉起一塊,直接喂到了她的嘴邊。
他低聲問,「好吃嗎?」
清寧用力點頭,嘴裡嚼著肉,幸福地比畫。
【太好吃了。早知道晚上不吃飯了,血虧!】
霍沉淵被她可愛的樣子逗樂。
他將那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推到她面前,自己則端起紅酒杯。
「來,嘗嘗這個,好喝。」
兩人輕輕碰了一下杯。
清寧湊過去,小心地舔了一下杯沿,眼睛又亮了幾分,甜的,不辣。
然後,她仰頭,一杯飲盡。
霍沉淵當場嚇了一跳,「你喝慢點,這一杯得分三次喝。」
清寧愣住,有點慌張地比畫起來。
【是不是很貴?對不起,我賠給你。】
霍沉淵笑了,慢悠悠地說道。
「嗯,挺貴的。」
「所以,你得慢慢喝,不然,這些烤肉可就浪費了。」
清寧聽話地點了點頭,這次沒再喝得那麼猛。
她小口吃肉,小口喝酒。
但架不住那酒實在好喝,不知不覺,還是喝了三杯。
不到半小時,她再看霍沉淵,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兩個重影。
她晃了晃腦袋,比畫了一下。
【我困了,我想睡覺。】
霍沉淵立刻跟服務員要了一杯蜂蜜水。
很快,水送來了。
他走到她身邊,扶著她軟軟的身體,將杯子遞到她唇邊。
「來,喝一點,解酒的。」
可她直接將水推開了。
霍沉淵自己喝了兩口,再湊到她耳邊哄。
「甜甜的,好喝。來,喝一點。」
清寧這才皺著眉,低頭喝了幾小口。
霍沉淵將一疊鈔票壓在杯子下,然後抱起她上了車,準備送她回家。
車內,空調的冷風開得很足,但清寧卻格外不安。
她不停地扭動身體,小手拉扯著自己的衣領,嘴裡含糊地喊著。
「好熱。」
霍沉淵心頭猛地一跳。
他終於又聽見她說話了。
她真的會說!不是他做夢!
「清寧,看著我,你剛才說什麼?」
他將她不安分的身體直接抱到自己身上,圈在懷裡。
不料,她卻猛地擡頭,毫無章法地直接吻上了他的唇。
「清寧,你怎麼了?」
霍沉淵感覺到她的狀態很不對勁。
同時,他自己的身體,也泛起了一陣洶湧的燥熱感。
一股陌生的慾望從心底最深處湧出,他想要她。
該死!
難道,吃了不幹凈的東西?
這邊,清寧已經完全不能自控。
她胡亂地將自己襯衣的扣子扯開了兩顆,霍沉淵隻要一低頭,就能看到那片雪白的半圓風光。
「清寧,清醒一下!」
霍沉淵的聲音有些亂了,可懷裡的人兒卻變本加厲。
她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結。
不重,卻帶著一股電流,瞬間竄遍四肢百骸。
「清寧,看著我,告訴我,我是誰。」他扣住她的下巴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。
清寧雙頰緋紅,眼神迷離地找不到焦點。
她看了他好一會兒,忽然笑了,輕輕喚道。
「霍沉淵,沉淵……」
她喃著他的名字,接著又是一口,咬上了他的下巴,這是一隻亂咬人的小貓。
霍沉淵腦子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,徹底崩斷。
他對著司機,用急切的聲音命令。
「回別墅。」
話音剛落,他將她緊緊地抱住,低頭,滾燙的吻落上了她雪白的頸脖……
車裡是她細碎的聲音,很誘人。
司機心頭一凜,猛地踩下油門,車子如離弦之箭,朝著他的私人別墅疾馳而去。
不多時,車停穩,霍沉淵抱著人下車,用指紋打開了別墅大門。
他什麼都顧不上了,徑直抱著懷裡的人衝上二樓。
主卧的門被撞開,他將她輕輕放在那張寬大的床上。
克制力早已崩盤。
他頭腦發暈,渾身上下像是被架在火上烤,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著,要她。
清寧的狀態同樣淩亂不堪。
她腦子裡一片空白,隻剩下本能,隻想緊緊纏著他,親吻他。
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,身上的上衣已經被扯下了一大半,露出白皙的肩頭。
「清寧,別急。」霍沉淵的聲音啞得不像話。
霍沉淵低頭親吻她,很快就與她融成了一體。
……(省略5000字,大家腦補一下)
從此,她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小啞巴,他將與她共度餘生。
他願為她摘星撈月,願為她洗手做湯羹。
他的風帆,徹底沉淪在了她的島嶼裡。
……
第二天。
天剛蒙蒙亮,晨光熹微。
清寧的眼睫毛顫了顫,緩緩睜開了眼睛,入目是陌生的天花闆。
隨即,她感覺到了腰間一條沉甸甸的手臂,帶著驚人的熱度,緊緊地箍著她。
她僵住了。
一寸一寸地轉過頭,看到了霍沉淵那張放大的俊臉。
他睡得很沉,呼吸平穩。
清寧的視線往下移,看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,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薄的夏被。
轟的一下。
昨晚某些混亂又火熱的片段,瘋了般地湧進她的腦子。
她驚得瞪大了眼睛,心臟狂跳。
她小心翼翼地,一點點地,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挪開。
她慢慢地坐起身,一股難以言說的酸痛瞬間從身體深處傳來。
她咬著唇,挪到床邊,想下床。
雙腿剛一沾地,就是一陣發軟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。
「咚」的一下,摔在地毯上。
她顧不上疼,快速地在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,胡亂套在身上。
然後像個逃兵,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,跑下了樓梯,跑出了那棟讓她窒息的別墅。
也許是跑得太快,太急,她感覺到腿間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感。
她的腦子依然是醒來時那一幕。
他們怎麼就……她害怕,她淩亂。
就在她渾渾噩噩地跑出別墅區大門時。
突然。
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毫無徵兆地從側面沖了出來,本意似是要停在她身側,不料卻直直衝她撞了過來!
速度快得驚人,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。
「砰!」
清寧整個人被撞飛,在空中轉了一圈,最後重重地摔在五六米開外。
她的後腦勺,直直地磕在了路邊的石牙子上。
那輛肇事的車子連停頓都沒有,直接加速逃逸。
鮮血,瞬間從她的腦後湧了出來,染紅了地面……
別墅區門口的保安嚇得臉色慘白,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,聲音都在發抖。
「快報警!」
「出車禍了!撞死人了!」
……
醫院。
手術室外,死寂一片。
牆壁慘白,空氣裡全是消毒水的味道,冰冷刺鼻。
「手術中」三個紅字,像燒紅的烙鐵,燙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霍沉淵第一個趕到。
他身上隻套了一件白襯衫,頭髮也沒打理,那張向來冷峻的俊臉,徹底拉塌下來,眉頭緊鎖,擰成一個死結。
早上,小區的保安去拍他的門,將他叫醒,他才知道清寧出了事故。
他的車駛出小區時,大門口還拉著警戒線,地上是一灘凝固的血。
誰撞了她?
他一定要那人付出慘重的代價。
此刻,他頹然地坐在走廊冰涼的長椅上,手肘撐著膝蓋,寬厚的手掌用力撐著額頭。
他低垂著頭,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。
隻有那通紅的眼眶,洩露了他全部的崩潰。
她怎麼就跑了出來?
他怎麼就沒發現她醒了,竟讓她一個人偷跑了出去。
濃重的自責和悔恨,像潮水一樣把他淹沒,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撕心裂肺的疼。
腳步聲急促。
傅北宸和顧星念趕到了。
顧星念挺著個大肚子,行動不便,一張小臉煞白,眼眶紅得像兔子。
「清寧呢?她怎麼樣了?怎麼會突然被車撞了?」
霍沉淵緩緩站了起來,高大的身影在慘白的燈光下,顯得格外蕭索。
他的嗓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「對不起。」
「是我沒看好她。」
「昨天,我將她……帶回了家。」
顧星念的眼淚瞬間決堤,她站立不穩,難過地靠在傅北宸身上,泣不成聲。
「清寧……」
「不可以有事……」
傅北宸輕拍著她,柔聲安慰,「別擔心,清寧會沒事的,你現在不能傷心。」
「你要有信心,等著她出來。」
顧星念胡亂地點頭,可心裡害怕得緊。
又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,盛爸來了。
他一個人來的。
早上,盛薇薇突然就破水了,全家亂成一團。
此刻,盛媽和白禦、白夫人都守在婦幼醫院的手術室外,等著新生命的降臨。
一邊是生。
一邊是死。
真是一場殘酷的接力賽。
盛爸看到霍沉淵,積壓的怒火瞬間爆發,他衝上去,對著霍沉淵怒喝。
「這麼大個人,你都看不住!」
「你是幹什麼吃的!」
「若清寧有什麼三長兩短,你就給她賠命。」
霍沉淵沒有辯解,隻是垂下頭,又說了一句。
「對不起,盛叔叔。」
「都是我的錯。」
盛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他用力抹了把臉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「肇事車,找到了沒有?」
傅北宸趕緊上前一步,擋在兩人中間,低聲說。
「盛叔叔,我已經讓人在追蹤了。現場的痕迹很奇怪,這事兒……看似是一場有預謀的事件,不像意外。」
「有預謀?」
盛爸愣住了。
「清寧一向安分守己,什麼人要對她下死手?」
「必須給我好好查,我看誰敢動我盛家的人,我要讓他付出代價。」
盛成軍這一次是真的怒了,這麼可愛的女孩,怎麼就招來了殺身之禍。
現場的氣氛壓抑得很,時間一分一秒,過得很慢。
就在這時,手術室的燈沒有滅,門卻突然被從裡面推開,將眾人嚇了一跳。
走廊上,三名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跑了過來,神色凝重地沖了進去。
門開了又關,前後不過幾秒鐘。
霍沉淵看到這情景,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,嚇得手腳冰涼,僵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傅北宸上前,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似是要給他一些力量。
他知道生死的等待是如何難受。
已經好幾個小時,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。
這邊,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,紅得刺眼,讓外面的人,心急如焚。
又過了一個小時。
「啪嗒。」
手術燈,終於滅了。
門開了。
主刀醫生走了出來,摘下口罩,滿臉疲憊。
所有人都「呼啦」一下圍了上去。
醫生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。
「傷者腦部受到重創、脾臟破裂,還斷了兩根肋骨,內出血非常嚴重。」
「在手術過程中,傷者曾一度心跳停止,我們進行了搶救,但……無效。」
聽到這裡,霍沉淵的身體晃了一下,幾乎要栽倒。
醫生頓了頓,眼中卻透出激動。
「就在我們準備宣布放棄的時候,奇迹發生了。傷者的腦電波突然出現了多次異常反應,然後在短短十分鐘內,竟然自主恢復了心跳,連腦科專家也聞所未聞。」
「這簡直……堪稱人類醫學史上的奇迹。」
這一句話,又給在場的各位,燃起了新的希望。
醫生接著往下說:
「目前,她的生命體征雖然恢復了,但危險期還沒過。接下來的48小時至關重要,希望她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挺過來,並順利醒來。」
「不然,我們也無能為力了。」
「等她醒過來之後,我們會重新評估她的身體機能。」
「謝謝醫生。」顧星念說著,眼淚滾落了下來。
這時,手術室的門被完全推開。
醫護人員推著移動病床,正準備將她送往重症監護病房。
霍沉淵第一時間沖了上去。
他看到了她。
她雙目緊閉,臉上扣著透明的氧氣面罩,那張曾經靈動鮮活的臉,此刻白得沒有一絲血色。
「清寧,清寧。」
霍沉淵呼喊著她的名字,將她送往監護病房。
他的心,痛得快要死了。
就是此時,盛爸的手機響了,突兀的鈴聲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刺耳。
他接起電話,聽了幾句。
掛斷後,他臉上稍露了一絲喜色,平靜地說了一句。
「薇薇生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