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春樹沖著病房門口看了又看，「雪兒呢？」

　　顧今越：「她沒來。」

　　童春景臉色有些不好，直接說道：「我們的錢都借給了她。

　　現在她媽媽也沒事了，她是不是該把錢還給我們了？」

　　顧今越：「……」

　　顧今越沒法說，連他都不相信孔蜜雪的錢又丟了。

　　「她欠的錢，我來還。」

　　對童春景來說，妻債夫償是應該的。

　　但以他和顧今越的關係，他現在開口是有些不太妥。

　　「我們現在自己照顧不了自己，還得找人來醫院照顧我們。」

　　衛生所裡沒有護工，隻能在外面花錢找『護工』，對外隻說是家裡親戚。

　　這些眼瞅著都是要用急錢的。

　　顧今越主動說：「我在大隊裡幫你找個利落的過來照顧你。」

　　顧今越的態度很好，馬上他就要離婚了。

　　這兩人以後就是他的二舅子小舅子。

　　他應該對他們更好一點。

　　顧今越是高興的昏頭了。

　　這兩貨都被童畫嫌棄成什麼樣了？

　　顧今越二話沒說就還錢，還要幫他找護工照顧他們兄弟。

　　他一心把他當好兄弟，好朋友。

　　童春景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。

　　他家老四和他老婆搞在一起了。

　　他作為朋友，他應該要提醒顧今越和孔蜜雪這樣的女人散了。

　　可他偏偏又擔心顧今越和孔蜜雪離婚後，去糾纏童畫。

　　童春景就處在這左右為難的境地裡。

　　「謝謝。」童春景憋了半天，憋出了兩個字。

　　顧今越笑道：「跟我還提什麼謝！」

　　童春景處於心虛愧疚和自責當中。

　　沒有發現今天的顧今越特別好說話。

　　童春樹倒是發現了，但他心情不好，懶得問。

　　另一邊，童畫和孔琳琅也沒有立即回紅牛大隊。

　　而是去了派出所。

　　孔琳琅主動去交代了關於吳良是不是綁匪的事。

　　「我被畫畫救出來的時候，幾天沒有睡覺吃飯，腦子有些不清不楚。」

　　「我現在身體情況好多了，我能再看看那個人嗎？」

　　趙公安示意程衛國把吳良從拘留的地方帶過來。

　　他們對吳良的審問也遇到了阻礙。

　　吳良始終不承認是綁匪，也不承認知道孔琳琅在他家地窖裡。

　　吳良人也帶過來了。

　　童畫被帶到了其他房間，隻留下了孔琳琅一個人。

　　孔琳琅仔細的打量著吳良，她搖了搖頭，「不是他。」

　　「身高不對，走路的聲音也不對。」孔琳琅之前就說了許多。

　　她想改口，就得從她沒說過的地方去改。

　　趙公安眉頭一皺，上次對方可不是這麼說的。

　　「或許是他的同夥？」

　　孔琳琅捏緊了手心，「我沒看到對方有什麼同夥。」

　　趙公安看了一旁的程衛國一眼。

　　受害者改變口供，肯定是因為之前吳良在病房單獨和孔琳琅說的那些話。

　　他們現在問孔琳琅，孔琳琅不一定說。

　　但當時，在病房裡面的人可不光隻有孔琳琅一個人。

　　程衛國領會了對方的意思，去找童畫。

　　童畫知道他要問什麼。

　　她可不會給孔蜜雪掩蓋，直接說了。

　　孔蜜雪的內衣在吳良的手裡，還有那什麼定情信物……

　　程衛國神色複雜又微妙。

　　童畫不知情，但他知道。

　　所裡確實是發現了吳良口中的內衣。

　　他們懷疑這是吳良姘頭兼同夥留下來的。

　　童畫說道：「程二哥，我有些事之前一直猶豫沒有說出來。

　　大隊裡都知道我和孔蜜雪互相不待見。

　　但我可以保證，我接下來說的話沒有摻和私人恩怨。」

　　程衛國將她帶到隔壁房間，又叫來了一個同事做筆錄。

　　「我不知道吳良是不是綁匪，但我知道吳良和孔密雪之間是有來往的。」

　　「大隊裡有人親眼看到過孔蜜雪去過吳良的家裡。」

　　「後面這次贖金，我借了她三百，她在知青點借了五百，她自己一文錢都沒出。」

　　「吳良被抓了之後，她又因為受刺激過度，心臟病發被送到醫院。」

　　孔蜜雪重生了，又落到了這一步，肯定會搞事。

　　童畫先下手再說。

　　程衛國問道：「你知道孔琳琅為什麼要改口嗎？」

　　童畫茫然地看著他，「改口？」

　　「她否認了吳良是綁匪。」

　　程衛國仔細觀察了童畫的表情，發現她是真的不知道孔琳琅改口了。

　　孔琳琅是寡婦，早年一個人拉扯大孔蜜雪。

　　現在孔蜜雪已經嫁了人，若是出了這種事就難堪了。

　　程衛國理解她這種選擇，但不贊同。

　　對於這種人，一次威脅隻是開始。

　　後面第二次，第三次，甚至更多次的威脅。

　　難道她要一次次妥協下去？

　　另一個房間，孔琳琅一口咬定了吳良不是綁匪。

　　吳良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效了，心裡很是得意。

　　「公安同志，人家當事人都說不是我了，你們是不是該把我放了？」

　　「我除了好吃懶做，不愛幹活，喜歡占點便宜，喜歡嘴花花以外。

　　我是真沒幹過什麼壞事，我是個好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