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春樹心裡氣惱，也不說話，悶頭悶腦的扛著筐子白菜走了。

　　孔蜜雪：「……」

　　好啊！

　　他們在童畫面前受了氣，轉頭就朝她這兒發出來了！

　　真是可惡！

　　童畫領完蘿蔔，先用蛇皮袋將稱過重的白蘿蔔裝袋，扛到闆車上。

　　四大袋白蘿蔔和兩大筐子南瓜被繩子綁嚴實了。

　　「童姐姐！讓我二哥幫你拉回去！」程小雨給程衛國一個眼神，讓他機靈點幹活。

　　別跟老牛似的，她甩一鞭子，他就走一步，她不甩鞭子，他就站著不動！

　　「你們自己還沒運完，我就這一車，我能行的！」童畫把繩子往胸前一背，朝他們擺擺手，一步步拉著闆車走了！

　　程小雨氣的跺腳，「你看你！你是不是個男人？獻殷勤不會啊？哄小姑娘不會啊？」

　　程衛國就覺得大庭廣眾之下，怕是影響不太好。

　　但程小雨可不管，一腳踹了過去，「去啊！還要我求你嗎？」

　　程衛國無語，他妹妹還是這麼虎！

　　童畫沒拉一會，額頭就開始冒汗了，每一步邁出去，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氣，一不小心闆車就得拉著她往後退！

　　童春景看到童畫吃力的拉闆車的時候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。

　　打算先把他肩上扛著的白菜筐送回知青點，然後再去幫童畫去推闆車。

　　程衛國已經追上了童畫，一隻有力的胳膊撐在了闆車上，推動起來！

　　童畫頓時身體一輕，肩膀上火辣辣的感覺也好了許多。

　　「程二哥！我能行的，你不用幫我，小雨那兒不是還沒弄好。」童畫回頭看到是程衛國，擦了一把汗說道。

　　換在剛下鄉的時候，這分量童畫肯定拉不動。

　　但她這兒吃的好，喝的好，她以為不長得身高，都長了一丟丟。

　　再有空間裡時間是靜止的，她在空間裡沒少拿米袋子練力氣。

　　在鄉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，完全靠空間也不穩妥，還得自身有能力保護自己。

　　練到四肢發軟，汗流浹背，再在澡盆裡用靈泉水泡一泡，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。

　　「大哥大嫂也在那邊，你不用擔心她。」程衛國本就少言寡語，現在也不多話，說完話就幫她推闆車。

　　童畫隻能作罷，大不了她回頭去幫程家。

　　程衛國在童畫身後推著闆車，偶爾目光落在童畫的身上。

　　她蓬鬆的頭頂上挽了個烏黑又漂亮的髮髻，脖子瘦長而挺秀，側臉精緻姣好，鼻樑修挺細膩……

　　程衛國沒看過比童畫還好看的女同志。

　　看起來和這片土地是那麼的格格不入。

　　童春景小跑著趕過來的時候，就看到童畫的闆車後面已經有人在幫忙了。

　　但他來都來了，也決定搭把手。

　　童春景一搭上力，童畫就感覺了出來，轉頭看到童春景，

　　「你來幹什麼？我這用不著你！」

　　童春景沒說話，默默幫她推車。

　　程衛國蹙眉，用力一推，大步走了起來。

　　童春景沒防備，猛地推了一個空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。

　　正要發火，卻被程衛國堵住了嘴，「童知青，這兒不用你幫忙。」

　　童春景下鄉的早，程衛國認識他。

　　整個知青點，姓童的就三個。

　　程衛國不用猜，就知道這一個肯定是他妹妹口中的童老二。

　　一個胳膊肘子朝外拐的兄長。

　　這要放在他們家裡，會被爸媽打斷腿。

　　童春景臉色不滿，他是童畫的二哥，他幫童畫的忙才是應該的。

　　「程二哥，我們快一點吧。」童畫喊道。

　　程衛國默默加了力氣，一步跨出去的範圍又大了幾分。

　　童春景臉色有點黑。

　　他才是她二哥。

　　從童畫下鄉，就再沒叫他一聲二哥。

　　等童春景回過神，童畫和程衛國已經走遠了，速度格外快，好像躲麻煩似的。

　　麻煩？

　　他是麻煩嗎？

　　他可是她二哥！

　　「二哥！」孔蜜雪喊了一聲，別人都快搬完了，就他們的還堆了一堆。

　　童春景望著遠去的背影，心裡空落落無處著力，飄飄蕩蕩的失落著。

　　童畫為了甩掉童春景，一口氣和程衛國把闆車拉回去。

　　鬆掉繩子，童畫喘了一口粗氣，「二哥，我給你倒水喝。」

　　喊完後，童畫才恍然意識到喊錯了。

　　程衛國本想說不用的。

　　但童畫喊他二哥，脆生生的聲音感覺比自家妹妹喊的好聽……

　　喝水就喝水吧！

　　童畫進屋去在開水裡加了點靈泉，拿出來的時候，水溫正好。

　　程衛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
　　他給她挖地窖的時候，她給他送水喝，也是溫溫的。

　　他從小到大，都是直接喝井裡的涼水。

　　當兵執行任務的時候，雪地裡抓把雪塞嘴裡就是水了。

　　他真正喝溫水的時候，也都是生病，需要照顧的時候。

　　平時可沒人對他這麼細緻溫柔……

　　喝完水，童畫要跟他一起去幫程家的忙。

　　程衛國道：「你搬回來的這些東西也需要收拾。

　　我們家的人手夠了，你就是去了也得回來。」

　　童畫見他這樣說，也就不客氣了，留了下來收拾地窖。

　　麥場上還有不少人在搬。

　　這時從村口進來一輛拖拉機。

　　拖拉機的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。

　　彭支書小跑著過來，臉色十分凝重的說道：「是思想委員會的人！」

　　程隊長臉都黑了！

　　殺千刀的！

　　這些人又過來幹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