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讓你帶這些東西來的？」

　　「你帶這些東西來幹什麼？」

　　每一個字都是童大來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。

　　王芳神色詫異，「不是你讓人打電話……去紅牛大隊交代，讓我準備……這些東西……給你帶來。」

　　當時楊會計接的電話。

　　但月事帶這種東西，楊會計一個大男人哪好意思說出口。

　　他讓自己小女兒去知青點傳話的。

　　王芳嫌棄道：「以後這種事……你等我來的時候再說，你不嫌丟人……我還嫌沒臉！」

　　童大來也是命大，否則這會兒真要被氣死！

　　這個電話不是童畫打的，他把腦袋擰下來給童畫當球踢！

　　「不是我讓人打的電話!」

　　「你沒長腦子嗎？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？」

　　「人家讓你吃屎，你吃嗎？」

　　王芳惱火道：「這能怪我嗎？

　　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太監！

　　我哪知道你需要不需要！」

　　童大來眼珠子狂瞪了出來，嘴裡咬出血來了。

　　王芳剛剛在傅嶠那兒沒得到什麼好臉色。

　　回來脾氣又有些沖。

　　說完之後，王芳也後悔了。

　　「我也沒有其他意思，我不是想著你不是受傷了嗎？

　　現在也還沒好，也許會流血？萬一用得著呢？

　　我也沒想到有人會打電話去騙我……」

　　童大來死死掐住自己的人中！

　　不能再聽了，再聽下去要氣死了！

　　看這情況，往後沒點自我安慰的本事，童大來是活不下去了。

　　醫院裡的恩怨情仇，童畫不知道。

　　她已經按照地址來到了顧司的家裡。

　　找到了兩件顧司換下來沒來得及洗的衣服，她給搓了，洗了，晾了。

　　廚房裡隻有一袋子土豆和四五顆白菜。

　　童畫提著籃子出門，去縣裡的供銷社轉轉。

　　也順便熟悉一下周圍。

　　供銷社裡這個時候已經沒肉了，剩下一些沒什麼肉的大骨。

　　童畫又去了一趟黑市。

　　黑市裡東西很豐富，不光是肉和野物這類基本的東西都有。

　　一些值錢的手錶，收音機，自行車應有盡有，還不少。

　　其他的鹿茸，人蔘這些少見的東西有時候也能碰到。

　　國內計劃經濟體制時期，北方經濟在八十年代前都處於全國領先水平。

　　重工業多，工人多，願意在黑市花點錢給自己添點油水的人可不少。

　　童畫一般來縣裡，也隻願意來東黑市。

　　有心人透露，東黑市都是通著上面的。

　　『清掃前』都會提前通知。

　　而且經過對比打聽，東黑市『規矩』多。

　　沒有什麼黑吃黑的情況，不該打聽的，也不打聽。

　　進黑市之前，童畫盤起了頭髮，換了長袖的衣服，戴了紗布口罩和黑色眼鏡框。

　　挑著兩個籮筐進來的童畫，準備了空間裡最多的野兔和野雞來賣。

　　黑市管事猴子認出了她，立即過去了。

　　她賣的野物味道比旁人的野物味道好。

　　秦哥每次過來都會問問這個女同志來不來賣野物。

　　猴子說道：「小塗！你可算是來了！」

　　童畫解釋道：「最近家裡一直有事，我幾個哥哥都沒時間上山打獵。」

　　猴子點點頭，「你賣的這些東西，我們秦哥都很喜歡。」

　　「他關照了，你賣多少，他都全包了，按最高價格。」

　　童畫聽過秦哥這個名字，東黑市的負責人秦向東，但還沒有見過。

　　她倒是不怕別人能看出她的獵物有多麼與眾不同。

　　程隊長說今年山上兔子野雞等野物今年多了許多。

　　大隊裡有能耐的都會偷摸獵點野物去黑市換。

　　「行，我今天帶了四隻兔子，三隻野雞，還有一隻狍子。」

　　猴子一聽還有狍子，有些驚喜。

　　狍子在冬日動作遲鈍。

　　但在夏天跑的速度可快了。

　　通常看到了狍子，一眨眼就沒影了。

　　可不好抓！

　　做好交易，童畫進來還沒半個小時就離開了。

　　童畫前腳走不到一刻鐘，秦向東就從外面回來了。

　　猴子說了情況。

　　秦向東點點了頭，既然約好時間下次再來。

　　他也沒多問。

　　東黑市『賣家』這麼多，若不是她的獵物好。

　　不管自用，還是出手，還是送禮，都拿得出手。

　　他也不會注意到她。

　　猴子問：「秦哥，這次怎麼樣？」

　　秦向東掏出了一支煙，猴子給他點上了火。

　　「不是，找錯了。」

　　「又是一個假消息？」

　　秦向東吐出煙霧，「黑龍堂的龍主你以為是那麼好抓的？」

　　猴子懷疑道：「可是咱們也找了這麼長時間了，都快把清平縣翻過來了，也沒找著人影子。」

　　「會不會他在清平縣的消息就是假的？」

　　秦向東皺著眉，吸了一口煙，「先找著吧！」

　　黃金他不敢和那些人爭，但找個人，十萬塊錢。

　　這個好處，他要爭！

　　猴子道：「這龍主也是個傻的！我要是他，早就跑國外了！」

　　「秦哥，你說以他的身份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？

　　他真可能為了一個女人，留在國內當靶子嗎？」

　　秦向東道：「不管是為了什麼，他現在就是在國內。」

　　猴子唏噓道：「還真是那什麼牡丹花下死，做鬼也風流？」

　　秦向東吐出一個煙圈，神色幽深。

　　黑龍堂……

　　放在往昔，赫赫有名的地方。

　　黑龍堂五個堂主，每一個都是道上留名的主。

　　戰亂期間，黑龍堂的人最狂的時候，可是屠了小鬼子一個團的兵力！

　　黑龍堂龍主跺一跺腳，整個魔都都得震三震！

　　可惜現在龍遊淺灘遭蝦戲，虎落平陽被犬欺。

　　【明天見~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