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卷 第79章 鴨子

　　“鴨子？
”阮語重複了一遍，咽了咽口水，謹慎地問：“樂樂，你知道鴨子是什麽意思嗎？
”

　　經過上次巨幅海報的影響，阮語實在不确定袁樂樂是否真的理解鴨子的意思。

　　“不是醬闆鴨，也不是烤鴨哦。
”

　　袁樂樂以為阮語不知道這個意思，認真地給她解釋：“鴨子，就是出賣身體，讨富婆開心來換取金錢的男人，就叫鴨子。
”

　　她的聲音不小，咖啡店的空氣靜默一瞬，坐在一旁的學生都停止了手頭的動作，直到咖啡機響起嘀嘀的聲音，大家才恢複動作，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實際上耳朵已經豎高了。

　　真的是鴨子啊……

　　阮語皺眉，問：“他在哪個地方工作？
”

　　按照她的脾氣，應該把那種會所買下來才是。

　　袁樂樂搖頭：“沒有，他接私活兒的，之前做過宴會的侍者，現在正在成華街那家購物中心當保安呢，偶爾會接活。
”

　　哦，敢情還有多重身份啊。

　　阮語又要了一杯加滿奶油的摩卡，給她要了一杯熱水，猶豫半晌：“他……幹淨嗎？
”

　　袁樂樂也遲疑片刻：“洗澡很勤快算嗎？
”

　　在這種問題上，文化的差異還是很大的。

　　“不不不，不是這個意思。
”阮語擺手，把電腦收好：“身體檢查沒有什麽疾病吧？
這種幹淨。
畢竟他的工作還是比較……混亂。
”

　　袁樂樂肯定地點頭：“他給我看過身體報告，很幹淨，我記得第一次在酒店就給我看了，不過我當時有點醉了，隻看了一眼結果，之後再見面的時候我先帶他去了醫院，結果都正常，他說，我是他的第一次，那也是他第一次接活兒。
”

　　阮語發現了疑點：“第一次嗎？
”

　　“嗯，他是這麽說的。
”

　　“他随身帶着體檢報告啊。
”阮語眉頭皺起，她喝了一口咖啡，舔掉上唇的奶油：“樂樂，你能确定他不是故意接近你的嗎？
”

　　這個問題讓袁樂樂也愣住了，她想了想：“我和他是在布拉格的宴會上認識的，那天晚上是我主動把他帶回去的……吧……”

　　她也有些不太确定，托着下巴：“不管怎麽樣，這個孩子我想留下來，我也能養得起。
”

　　“那你要和他說有寶寶這件事嗎？
”

　　袁樂樂沉默了，她垂下眼：“我不知道。
”

　　她檢查出懷孕的第一反應，是驚奇，小腹沒有任何變化，醫生說才一個多月，不到兩個月，肚子是不會有太大感覺的。

　　她摸了摸小腹：“我能養得起。
”

　　她重複了一遍，阮語聽懂了，這個意思是不太想說了。

　　袁樂樂喝一口熱水：“其實這個孩子是我主動想要的，有一次在酒店，沒有做措施，還騙他說吃了藥。
”

　　“我有點喜歡他。
”明明是說喜歡，可袁樂樂的表情沒有一點開心。

　　“我總覺得和他沒有未來。
”袁樂樂嘆一口氣：“我不歧視他的工作，他也還算幹淨，我有足夠的錢能一直養他。
”

　　“可這樣不行。
”袁樂樂有些疲乏：“家裏正在給給我物色相親對象。
”

　　“什麽？
”阮語很驚訝：“你才23歲。
”

　　“嗯，企業聯姻，我的父親需要這樣的關系鞏固地位，最近股市波動，情況不太好，公司裏的幾個老人又有些動作，這次來勢洶洶啊。
”

　　袁樂樂所在的地方，稍稍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帶來巨大的變化。

　　“我不能隻享受父母給我帶來的光環，付出是必然的。
”

　　阮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，袁樂樂繼續說道：“我會提前與對方說明情況的，如果他願意和我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，一切都好說。
”

　　袁樂樂想好了：“對了，我明天就要去相親了，還是陳梓的弟弟，叫什麽來着……對了，隻說了他留學時的名字，Felix。
”

　　“聽說他能排得上F城第一纨绔了。
”袁樂樂看阮語不太放心，安慰她：“別擔心啊，如果是個混賬還好呢，反正隻是聯姻，他玩他的，我玩我的，這樣還算輕松。
”

　　阮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：“那你要和陳梓說一下嗎？
”

　　“還是不了吧，畢竟要給她弟弟頭上戴綠帽子哈哈哈哈。
”

　　陳氏是袁樂樂目前最好的選擇，陳梓是她的朋友，弟弟又是個隻會花錢的纨绔，這樣對誰都好。

　　不過，還是要看明天見面的結果了。

　　“希望她弟弟能長得好看一點，別讓我在朋友面前丢人。
”

　　————

　　翌日。

　　袁樂樂飛回F市，還穿着昨天的衣服沒有換，頭發有些亂，她随意抓了抓，沒什麽心情去整理了。

　　她沒回家，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約好的西餐廳，落座後沒點餐，這時，手機響了起來。

　　陳司的電話，她想了一下還是接起來了：“Hello。
”

　　“你好久都沒聯系我了，樂樂。
”對面的聲音有些啞，像是剛起來。

　　“你剛醒嗎？
”

　　“嗯，今天是周末，保安隊的隊長讓我早點去看着。
”陳司沒停頓，很自然地撒了謊。

　　袁樂樂嘆了口氣。

　　“怎麽了？
不開心嗎，樂樂，我們今天見面吧，我請假。
”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邀約。

　　“不了，我今天也有事。
”袁樂樂沒說自己準備相親：“以後可以不用這麽辛苦了，我養着你。
”

　　陳司笑了，很溫柔：“謝謝樂樂，我再有一個月的班，就換工作。
”還有一個月，他的公司就要上市，到時候他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清楚，他還想要邀請袁樂樂一起在納斯達克敲鐘。

　　“好。
”

　　等袁樂樂挂了電話，陳母的電話又很急切地打來。

　　“兒子，別忘了今天還有相親，對方可是……”

　　“好好好，知道了。
”陳司把手機放在床頭櫃，沒聽母親後面的話。

　　陳母和他說過很多遍相親女生的個人信息，他都沒有注意，對方的資料一直在桌上放着，他沒興趣看。

　　是誰都無所謂。

　　今天的相親主要是和對方說清楚，自己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，聯姻是不可能的，她想要什麽補償都好。
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他拿起手機，放在耳邊，母親已經說到想要孫子了。

　　他打開衣櫃，随便挑了一身西裝，米蘭的高定，相親之後還要去公司，隻剩最後的沖刺了，他要做得好一點才是：“怎麽，重男輕女啊，孫女你就不要了？
”

　　“臭小子，你先給我生啊！
能有姑娘願意給你生就不錯了，等會兒相親好好表現啊，不對，還有二十分鐘了，你是不是還在家？
”

　　“嗯，在換衣服。
”

　　“你快點收拾，哪裏能讓別人等你，男子無才便是德，沒有別的本事，你好歹有點男德啊！
你就不像你姐姐那麽優秀，啧啧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