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嗷~”

　　沒人理自己，甯甯又嗷了一聲。

　　林書顔渾身濕熱，薄被裡的身子被汗水浸透……

　　她好像聽到孩子的聲音，可男人卡在關鍵時刻…

　　“賀……唔，”溢出口的聲音被打碎。

　　纖細的手指深陷他肩背，劃出紅痕，林書顔怕孩子真醒了，緊緊咬着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。

　　那感覺像在鐵闆上煎，整個人都要燒起來。

　　被子裡悶熱，等到停下，林書顔渾身都濕透了。

　　她喘了口氣，惱人地咬了賀章一口，眼神哀怨看着他。

　　可剛經過事的雙眼軟綿綿的，瞪人都顯得欲拒還迎，賀章強壓下欲望，親了親她額間。

　　“唔唔~呀~”

　　夫妻倆這次是真聽到甯甯的聲音，林書顔悄咪咪拉下一點被子，看了看乖女兒。

　　這一看，眼睛都亮了，“賀章！
快看甯甯會翻身了！
”

　　男人‘嘶’了一聲，頭埋在她肩上緩了緩，才探出頭看了眼。

　　甯甯不明所以，看到媽媽和爸爸一下笑開了，小身子趴着，顯然是剛翻過來。

　　她擡着小腦袋，頭發亂糟糟，“唔…哦哦……”

　　好好好，口水滴下來了……

　　林書顔想去抱孩子，可被子底下一片狼藉。

　　兩人緊密相貼，衣服早就丢地上去了。

　　賀章攬住她，“别動。
”

　　他長臂一伸，往床邊摸衣服，摸到自己的睡衣套了上去。

　　甯甯好奇地看看爸爸，又看看媽媽。

　　被子為什麼鼓起大包包。

　　等賀章穿好皺巴巴的衣服，他繞過去抱起了女兒，咬牙切齒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，“真會挑時間。
”

　　甯甯甩着小手，一巴掌拍在她爹嘴上。

　　“得，還會打人了，”賀章抱着她往門邊走了點，讓媳婦先穿衣服。

　　兩人真是沒這麼狼狽過。

　　林書顔手忙腳亂從櫃子裡找了身幹淨的，先套在身上，床單被套等會兒還得換！

　　“寶寶，你怎麼這會兒醒了呀，”林書顔伸手去抱她，小丫頭撲進媽媽懷裡。

　　大眼睛咕噜噜轉，爸爸是壞人，媽媽好。

　　林書顔身體發軟，抱着她到桌子旁坐下，指揮賀章收拾床上。

　　“我們甯甯不是要睡兩小時嗎？
”

　　“嗚~~”

　　甯甯張着小嘴嗚嗚嗚，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媽媽，怎麼都看不夠。

　　林書顔被閨女看得心都化了，點點她的小鼻子，“嗚嗚什麼呀，爸爸給你氣暈了。
”

　　某個大團長收了床套，拿去衛生間，又換了一套新的鋪上。

　　他擡頭看去，妻子軟乎乎的眼神，閨女天真的笑，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。

　　“咿~~”

　　閨女哼唧了一聲，賀章歎氣，過去把她抱了起來。

　　“趕緊長大點，跟福寶姐姐睡去。
”

　　“唔~~”

　　“唔什麼，唔也沒得商量。
”

　　“咦～～”

　　“你倒是句句有回應，小話痨。
”

　　“呀~~”

　　閨女會翻身了，夫妻倆又把孩子放到床中間的，看她還翻不翻。

　　豈料甯甯蹬了蹬小腿，就閉眼開始睡覺了。

　　“該睡的時候不睡，不該睡的時候睡。
”

　　賀章壓着嗓子，身上的火哪裡是一次能洩掉的。

　　林書顔笑眯眯的，在女兒身邊躺下，“甯甯才多大，你跟她計較什麼~”

　　“那你跟計較，”在外穩重的男人，在她面前也不藏着情緒，把媳婦摟在懷裡。

　　一家三口睡了個午覺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第二天，是除夕。

　　食堂那邊做了十幾桌飯菜，讓家屬院的人都過去聚聚。

　　這種時候屬小孩最開心，湊在一起打雪仗，堆雪人，還有好吃的。

　　李政委今年在軍區，晚飯時候過來跟大家講了幾句話，極為熱鬧。

　　“砰——”

　　外頭有孩子開始放煙花，把二踢腳丢在雪地裡，蹦得一聲炸得漫天雪，小姑娘跟小男孩一樣皮，你追我打，嘴裡呼出一團團白霧，凍得鼻尖通紅也不願意回去。

　　賀小樹跟舅媽說過了，可以出來放煙花，舅媽買了很多，但是要注意安全。

　　一到小廣場上，賀小樹就成了所有人的中心，畢竟别的孩子有一兩盒摔炮就很好了。

　　他足足搬了一紙箱過來，還有拿在手上的煙花棒，小姑娘最喜歡了。

　　小孩們全部都擠了上去，就希望自己能分到一根。

　　賀小樹不太在意這些東西，大方跟大家分享着玩。

　　孟明月過年沒回去。

　　賀小樹的就是她的，她穿着一身紅襖子，站在台階上小臉樂開了花。

　　“你們排隊排隊，不排隊的人沒有煙花，必須排隊！
”

　　“講紀律，講秩序！
”

　　她嗓門大，扯着嗓子喊，大家自覺排成了一隊，等着分煙花棒。

　　食堂的人散了，李政委和孟副師幾人一起出來。

　　李政委欣慰說了句，“老孟，你這姑娘厲害得很呢。
”

　　孟副師看了閨女一眼，國字臉上沒什麼表情，目光卻柔和了些，“她就這樣，咋咋呼呼，沒什麼女孩樣。
”

　　說着嫌棄的話，但誰都聽得出來話裡是對孩子的疼愛。

　　他又喊了一聲，“孟明月，早點回去。
”

　　孟明月看她爸一眼，“知道了爸。
”

　　“哎呀，一人隻許拿一根，玩完了再回來領！
”

　　孟副師搖了搖頭，唉……

　　玩吧，玩吧，還是個小孩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夜漸漸深了，天空又開始飄雪。

　　倆孩子把最後一把煙花棒放完，并肩往家裡回去。

　　孟明月可太開心了，這個年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，記得去年時候，他跟爸爸去了張美瑩家，一點也不好。

　　沒人陪她玩，也沒人理她。

　　所以今年，不管張美瑩怎麼說，她都不去。

　　要去就讓她爸跟張美瑩回去，她可以上林阿姨家過年，結果孟建國竟然同意留在軍區。

　　“小樹，明年你有什麼願望啊？
我聽班上的小美說，每個人都是要許願的，過年和生日的時候許願最靈了。
”

　　孟明月眨着大眼睛，亮晶晶看着他。

　　賀小樹想了想，他好像沒有什麼願望，“我沒願望。
”

　　“怎麼可能沒有願望！
每個人都要有願望的。
”

　　孟明月扯着他袖子，“比如說啊，我就想明年考試考第一……啊不不不，考前十，這個比較容易實現。
”

　　賀小樹冷靜地說，“可是我已經考第一了。
”

　　孟明月幹笑了兩聲，“呵……呵呵，那換一個，比如說春天的時候買兩條新裙子！
我要一條藍色一條黃色的！
！
”

　　“我的衣服舅媽都會買，已經夠穿了。
”

　　他想不通為什麼買裙子也是願望，小姑娘都喜歡裙子嗎？

　　“哎呀，你好無聊啊，那我就許願一直跟你做好朋友，我們一起讀中學一起讀大學，我爸說了，像林阿姨那樣考試很厲害，就可以上大學。
”

　　這個有點道理，賀小樹終于點點頭，“好，那我們就永遠做好朋友。
”

　　“對對對，還有福寶。
”

　　“嗯。
”

　　兩人說着話，賀小樹先把孟明月送到門口，再自己回家。

　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