廢話！

　　她不是林書顔是誰！

　　紅潤的唇嘟囔道，“我當然是林書顔。
”

　　“哪個林書顔，林家村的？
”

　　混沌的腦子慢吞吞思考着，然後點頭，“對，林家村。
”

　　她上了林書顔的身，就是林家村來的，沒毛病。

　　賀章擰眉，沉聲道，“其它呢，為什麼會說英語？
考試怎麼考到第五？
”

　　林書顔眼睛眨了一下，茫然又無辜，潛意識裡還想着不能告訴賀章，“賀章不知道，我最喜歡他了，我不要騙他。
”

　　她眼睛紅通通的，守着秘密太難了。

　　可這是她唯一不能與人分享的事情。

　　被别人知道了，她會被會被拉去浸豬籠，拉去切片研究，拉去跳大神……

　　林書顔腦子想到一堆可怕的事情。

　　她什麼都可以跟賀章分享，但這個是不可以的。

　　她記得牢牢的。

　　“你别問我，你不要問我……”

　　林書顔不想說，他幹嘛一直問。

　　她扭過身子，手還被扣着，小腿踢蹬起來，淚珠一串串往下掉，滾燙露在賀章手背上。

　　賀章怎麼還問得下去，後牙緊緊咬着，無奈松手把她抱到懷裡。

　　林書顔靠在他頸側，期期艾艾地掉貓淚，鼻尖通紅，可憐得要命。

　　賀章一手托起她小屁股，把人放在腿上。

　　再伸手把她剩下的紐扣扣好

　　夜色深沉，男人收斂了心神，想起她前頭說得話。

　　“真得最喜歡我？
”

　　他嗓音低沉，不像剛剛咄咄逼人，溫柔缱绻。

　　林書顔滿意了，大發慈悲地配合，腦袋點了點。

　　“為什麼喜歡賀章？
”

　　熱乎乎的小手伸出來，在他胸口亂摸，剛剛還哭的人突然偷笑。

　　“身材好，體力好，特别行，唔，還帥……還對我好，”她邊說還邊咂咂嘴，一副饞了的模樣。

　　賀章臉黑，放棄了，把人塞回被子裡。

　　他凝神想了會兒，想起看過的奇聞異志。

　　某個癡傻的人，摔了下腦袋，一朝醒來不但不傻了，還聰明絕頂、過目不忘。

　　或者哪裡的結巴，某天突然會說話了，且語言流利，出口成章。

　　再然後，病入膏肓的人，突然大好，紅光滿面身強體壯。

　　鄉裡鄉親都說是仙人點智，開竅了，遇福了。

　　他看着睡着的人，卻更覺得像是山靈精怪上了身。

　　他閉了下眼，心裡輕斥自己荒唐，默念了幾句‘弘揚科學精神，破除封建迷信，樹立文明新風’的口号。

　　好歹是國家培養的新團長，他這是着了魔了。

　　賀章扯下被子，起身去沖澡換上衣服。

　　微涼的水沖下來，劃過塊壘分明的肌肉，順着結實的腰線往下。

　　他低頭了一下。

　　特别行？

　　贊同。

　　*

　　另一邊，楊程恍惚從楊少山家裡出來。

　　他從前就知道，堂哥有個發小，在十八軍當團長。

　　是首都賀首長家的獨子。

　　楊程小時候，聽到十八軍就兩眼放光，想見這個賀團長。

　　但堂哥從不帶他和任何人去見，隻說賀團長不喜應付。

　　楊程對他又敬重又佩服，可怎麼也沒想到林書顔是他媳婦。

　　今天問完，被堂哥好一頓批。

　　可……

　　情窦初開的少年茫然了，他總自覺優秀，高人一等。

　　但比起賀團長，隻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。

　　他往馬路牙子上一坐。

　　還沒發芽的情愫直接夭折。

　　*

　　從衛生間出來，被窩裡的人已經沉入夢鄉。

　　樓下什麼都沒收，内務滿分的賀團長不可能受得了。

　　他給床上的人蓋好被子，下樓整理桌上的東西。

　　殘渣倒進垃圾桶，碗碟清理幹淨。

　　又擦了兩遍桌子，把窗戶打開通風。

　　收拾好一切，賀章才重新回到樓上。

　　床上的人睡的沉，清麗小臉帶着醉酒的酣甜，賀章躺進被窩，把人扯入懷中。

　　身邊多了個火爐似的人，林書顔這一覺睡得極好。

　　倒是身邊的人，上火一整晚。

　　一個多月沒見，早知道那酒就該留到明天喝。

　　男人拉過她的纖細的腿，橫跨在自己腰上。

　　皮膚摩挲，以此緩解。

　　最後又給小姑娘換了睡褲。

　　收拾了一通才自作自受得睡着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陽光穿過淺藍的窗簾，朦胧投在桌面上。

　　花瓶裡的蘭花落下一片搖晃的影子。

　　房間裡很暖，林書顔揉揉額角。

　　昨晚……喝醉了？

　　她懵了一分鐘，眼睛半垂着，有點呆。

　　想不起來了，什麼時候喝酒那麼菜了？

　　林書顔欲哭無淚。

　　不過她酒品應該不錯，估計到頭就睡，不會出醜。

　　她鑽出被窩，去找衣服。

　　房間裡的火盆新添了炭，是賀章早上起來弄的，難怪這麼暖。

　　林書顔拿出衣服，才發現身上是幹淨的，某人幫她洗過澡了。

　　但是……為什麼穿了一套上下不搭配的睡衣啊！

　　她脫下睡褲，人僵住了。

　　大，大腿摩擦出一片痛意，低頭看去……

　　白皙的皮膚整片泛着暧昧的紅，就差要破皮。

　　她臉漫上紅色，要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傻子！
！

　　狗男人！

　　林書顔咬着唇，又給自己抹上藥才覺得舒服一點。

　　*

　　她下樓，客廳裡很暖。

　　賀章一早就醒了，先燒火暖着屋子，又在上面放着砂鍋煮上粥，才出門。

　　林書顔去廚房拿了小碗，夾了點小醬菜配着吃。

　　烤火桌暖得很，她慢吞吞喝着粥。

　　有男人在家就是好，平時早上起來，整個屋子都是冷冰冰的，她都是哆嗦着換衣服去上學。

　　周末也要下來，燒火了才會暖起來。

　　林書顔心情很好，原諒了昨晚某些人的行為。

　　但下不為例！

　　她吃完粥，電話就響了。

　　林書顔跑去接電話。

　　“起來了？
”

　　“剛起，你去哪了，不是說今天不忙嗎？
”

　　昨晚賀章說的，明天才去第五團。

　　她聲音溫和，跟醉後撒嬌耍賴的語氣完全不同。

　　“我中午回來，”賀章頓了一下，“有幾個人到家裡吃飯。
”

　　賀章頭一次帶人回來，“誰呀，有幾個人，那我等下出去買點肉和菜。
”

　　“早上我買了，冰箱裡有，你看着做就好，五六個手下的小崽子，不用太忙活。
”

　　“好，對了，我這段時間跟學校請假吧，等期末前幾天再回去上課，你回來的時候把福寶和小樹帶回來。
”

　　賀章一口應下，請假的事他會處理。

　　林書顔挂了電話，估摸着是賀章手下的兵，怎麼也要好好招待一番。

　　她進了廚房，才注意到水槽裡放着新鮮的蔬菜。

　　再看冰箱，有魚有肉，塞得滿滿當當。

　　五六個大小夥，加上賀章和兩個孩子，得多做點菜。

　　她把魚和肉拿出來，肉有雞肉、豬肉和豬蹄。

　　豬蹄裝在盆裡，已經被一塊塊剁開，應該是賀章怕自己剁不開，弄的。

　　他一向很細心，就像早上起來不用自己收拾昨夜的狼藉。

　　生火暖房，還把食材都準備好。

　　男人用不用心，其實很容易就能看出來。

　　林書顔唇邊帶着笑，喜歡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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