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書顔擡手把她頭發理順，“甯甯想要弟弟妹妹嗎？
”

　　“要，要的麻麻，”小團子眼睛都亮了。

　　林書顔拉住她小手，沒急着說，“可是有了妹妹，甯甯會很辛苦的，妹妹生出來特别小，你可能要幫着媽媽照顧她。
”

　　“甯甯會~”

　　小團子點點腦袋，“麻麻，妹妹多小呀跟小青蛙一樣嗎？
”

　　“……”林書顔噎住，“你看過燕姨姨家的弟弟呀，就那麼小。
”

　　甯甯想了想，弟弟就很小要抱在手裡。

　　“還有呢，妹妹太小了不懂事，會哭會鬧，可能媽媽經常要抱她，可以嗎？
”

　　“可以，甯甯也抱妹妹。
”

　　她知道的，就跟福寶姐姐照顧自己一樣，她也可以照顧妹妹。

　　福寶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，甯甯也想當好姐姐。

　　也許是孕激素不穩定，林書顔被孩子單純的話說得眼眶發熱，心口軟軟的。

　　她撐着身子起來把甯甯抱到身前，“我們甯甯怎麼這麼乖啊，媽媽最愛你，就算有弟弟妹妹媽媽也最愛你。
”

　　甯甯不贊同地看着媽媽，“麻麻，不行哦，你還要愛妹妹，還有姐姐、哥哥、爸拔，不然他們會傷心的。
”

　　某個老父親聽到自己排在最後，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。

　　林書顔笑道，“對，一樣愛你們。
”

　　她親親小團子腦門，“那你想一個晚上好不，如果要妹妹呢，爸爸就把她放媽媽肚子裡，如果不要我們就送别人家去。
”

　　“不，不送，是甯甯的。
”

　　“嗯嗯，你得認真想了再回答，因為你自己要來的妹妹以後就不能送走了，”林書顔說着，心裡忍不住想笑。

　　她想過，與其讓父母通知孩子家裡會多一個弟弟或是妹妹，硬生生插入她的世界，不如讓孩子以為是她的決定。

　　甯甯參與了這件事情，妹妹是自己要來的禮物，就會少一些排斥或是不安。

　　其實她知道，甯甯的答案隻會是要，才用了這種方式告訴她。

　　“麻麻，我現在就想要。
”

　　領子被爸爸拎了起來，小團子縮着脖子被爸爸拎到腿上。

　　“囡囡，”男人組織了一下語言，生硬地學着媳婦的話，“妹妹要是在媽媽肚子裡，你也要照顧媽媽。
”

　　甯甯皺着小眉頭看媽媽，确認了一下。

　　“麻麻會痛痛嗎？
”

　　這點上，賀章得說清楚，小丫頭是活潑性子，十米開外見着你就能小牛一樣撞到你懷裡。

　　他結實不怕，媳婦可受不了。

　　“嗯，媽媽肚子不能踩到，不能撞到，也要少抱你。
”

　　甯甯覺得爸爸說的有道理。

　　她很重的，會把妹妹壓扁。

　　“不抱，甯甯記幾走，”她拍拍小胸脯滿口答應。

　　賀章颠了颠，确實有點分量，“爸爸可以抱你背你。
”

　　“嚎~”

　　好了，一家三口小談話結束。

　　林書顔拍拍床鋪讓閨女躺下，“睡覺吧，明天早上我們甯甯再決定。
”

　　賀章擡手關了燈，大發慈悲地讓閨女睡中間。

　　躺了會兒，就在林書顔昏昏欲睡時，身邊窸窸窣窣地傳來一點聲音。

　　小丫頭蛄蛹着被子，湊到媽媽枕邊，“媽媽，天怎麼還沒亮啊，還沒到明天嗎？
”

　　林書顔：“……”

　　決定敷衍一下，“嗯，你要閉眼睛睡着，醒來就‘明天’了。
”

　　“嚎~”

　　小團子閉上眼睛，不出兩分鐘又湊上來。

　　“麻麻，沒天亮。
”

　　林書顔頭大，給她扯上毯子，“要媽媽叫你起床才算。
”

　　“好吧，”軟糯糯的聲音帶着失望。

　　然後又朝另一邊蹭去，“爸拔，爸拔，你從哪個垃圾桶撿到妹妹呀，能撿兩個嗎？
”

　　“不行，隻有一個。
”

　　小團子有些不滿意，黑暗中眼睛圓溜溜的，還不放心抱住爸爸結實的胳膊，“爸拔，給甯甯看一下妹妹。
”

　　看看看……

　　這會兒上哪裡看去。

　　“看不見，大人才能看見。
”

　　“唉……那她會跑走嗎？
”

　　萬一妹妹晚上跑走了怎麼辦，還是放在媽媽肚子裡保險，“跟小青蛙一樣跑走就不見了。
”

　　小家夥攤着小手，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苦惱和操心。

　　賀章無語，他不睡可以媳婦得睡。

　　以閨女的精力，能整晚不睡，半夜醒來都趴你耳邊要妹妹。

　　林書顔人都清醒了，推了賀章一把，“得，開燈，你把妹妹放我肚子裡。
”

　　甯甯一骨碌爬坐起來，要看爸拔怎麼放。

　　賀章這輩子沒這麼幼稚過，床上沒東西，他手摸了摸不知道從哪裡拔出半截羽毛，往媳婦肚子上一放，修長靈活的手指迅速一勾又收回掌心裡。

　　“行了，放進去了。
”

　　甯甯呼出一口氣，“哇，爸拔膩害。
”

　　說完抱着媽媽肚子放心地睡了。

　　夫妻倆自讨苦吃，這才關了燈睡覺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茶樓的事定了下來。

　　第二天一早，院裡就熱熱鬧鬧的。

　　林書顔醒了，小月正好送早飯過來。

　　“外頭幹嘛呢，小月。
”

　　小月把早飯擺在桌上，“太太，是表少爺讓閑着的傭人們帶東西去收拾樓裡的衛生。
”

　　“哦，跟他說一聲，簡單打掃就成。
”

　　“好。
”

　　小月正想往外走，腳上就被抱住，低頭一看是小小姐，“甯甯，你幹嘛呀？
”

　　先生太太說要叫名字，所以宅裡的人都叫甯甯。

　　“小月姐姐，我偷偷告訴你哦，我爸爸把妹妹放到媽媽肚子裡了，”說完，甯甯捂着小嘴偷偷笑。

　　小月：……

　　林書顔：……

　　從卧室出來的賀章：……

　　放？
怎，怎麼放……

　　京城的思想已經這麼…

　　這麼奔放了嗎？
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