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外祖父擰緊的眉心，林立夏不敢說出毒誓内容。

　　 怕吓到三朝帝師。

　　 “外祖父，毒誓的事不提了。”

　　 “總之，我在不知道姬慎身份時，就已經與他有更多利益糾纏。”

　　 聽到外孫女直呼皇上全名，洛明德驚得差點兒站不穩。

　　 尤其皇上的姓和名，組合在一起，聽着極其上不了台面。

　　 “夏夏，你與皇上相處時，一般怎麼稱呼他？”

　　 “……鹵雞腎！”林立夏沉默一瞬直言不諱道:“我救他時，他說他叫姬慎，姓陸。”

　　 “……”洛明德神情凝固一瞬，“先皇給皇上取名‘慎’，怕是也沒想到這個字，與皇姓組合在一起，這麼上不了台面。”

　　 洛子博忍俊不禁:“先皇更沒想到，有人敢這麼直呼皇上姓名。”

　　 “……”林立夏也忍俊不禁，她也沒想到對方是皇上。

　　 “怪就怪，皇家姓氏不好！”

　　 聽見外孫女這番話，洛明德不禁想起先皇給他幾個孩子取名時，還曾問過他的意見。

　　 那時，他也沒想到，組合在一起這麼念，會有歧音。

　　 而且有歧音不止一個。

　　 轉念一想。

　　 皇上身為皇子時，他父皇母後一般隻會念他名‘慎兒’或皇兒。

　　 其他人也都是尊稱他四皇子、殿下，皇上，主子。

　　 普天之下，敢這麼直呼皇上的，應該隻有他外孫女。

　　 “夏夏，你父兄知道皇上身份嗎？”

　　 “都不知道！”林立夏道:“也不能讓他們知道。姬慎三日後去我家吃飯，他們一害怕就會暴露了。”

　　 聽見外孫女還這樣直呼皇上，洛明德又好笑又擔憂:“夏夏，以後切莫這麼稱呼皇上。”

　　 “我現在一般都喊他陸将軍！”林立夏看出外祖父擔憂，忍不住提起她幹過的大膽事。

　　 “外祖公，姬慎落難時，他隐瞞身份，又沒銀子付診金，我可沒少讓他給我家幹活。”

　　 聽見這話，洛明德心中咯噔一下，外孫女除了直呼皇上姓名。

　　 還幹過什麼吓人的事？

　　 “立夏，你都讓皇上給你家幹過什麼活？”洛子博想着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應對之策。

　　 他就想知道，皇上為什麼對他表妹一往情深？

　　 林立夏認真數着道:“他被我逼着默書，寫話本，摘韭菜，燒火，擀餃子皮，喂雞，喂兔子，喂老虎……”

　　 洛子博瞠目結舌:“立夏，我記得皇上是腿受傷在你家養傷吧！”

　　 他感覺受腿傷的皇上，幹的活簡直快要趕上他家長工了。

　　 “那時我家窮，養不起吃白飯的。”林立夏道:“反正腿受傷還能幹的活，他都幹過。”

　　 “……”洛子博滿眼錯愕，表妹這樣奴役受傷的皇上，皇上為何還對表妹一往情深的模樣？

　　 感覺他這狀元腦子，現在也琢磨不明白這其中要點。

　　 “立夏，你有何打算？”

　　 “我打算繼續裝作不知道他身份，暫時與他周旋一段時日。”林立夏将自己的打算全盤說出。

　　 “等我大哥安頓下來，我就找個理由離開京城，他是皇上不能随意出遠門。”

　　 “我等過個兩三年，他後宮女人越來越多，徹底将我忘了，我再找個機會回京看看。”

　　 林立夏這番話說完，洛明德和洛子博再次都沉默了。

　　 洛子博心情複雜了。

　　 想說表妹異想天開，低估少年皇帝初嘗情滋味的熾熱。

　　 又怕這些話吓到表妹。

　　 他看向自家祖父。

　　 他祖父為三朝帝師，輔佐過三任皇帝，又是當今皇上的老師，應該對當今皇子性子很了解。

　　 他祖父勸說表妹最合适。

　　 “祖父，您是三朝帝師，立夏與皇上這事，你怎麼看？”

　　 “……”洛明德瞪長孫一眼，長孫揣着明白裝糊塗。

　　 就知道把難題抛給他。

　　 想讓他潑外孫女冷水。

　　 還是嫩了點。

　　 “夏夏，外祖父年紀大了，不懂你們小一輩的想法，你有什麼打算，就找你大表兄配合你。”

　　 “夏夏，你大表兄做的不好，不對，你不滿意，你就來找外祖父，外祖父罰他跪祠堂！”

　　 林立夏:“……”

　　 洛子博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