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母點點頭，“好，随便她吧！
這被子當褥子鋪吧！
我看你那櫃子裡兩床都很軟和，都做被子好了。
”

　　“好，把被子給三哥，那個我用了一次的褥子，我倆當被子蓋。
下次來縣城，百貨大樓開門了，我再買幾床回來。
”

　　整理衣服時，看到那些破舊衣服，周母幹脆的一攏，“都不要了，拿回家，打鞋殼用吧！
”

　　“行，重新給三哥買，先對付幾天。
”

　　左橫看着那破舊的衣服，心裡不是滋味，這周話有親人也跟自己以前過的差不多。

　　還完車子的淩然回來看到那堆衣服，心裡也難受，孩子多了，養不過來，讓孩子遭罪，嗯，以後自己也學爸爸隻要一個孩子。

　　安靜下來的屋子裡，隻有周話偶爾問左橫題目時的聲音。

　　那聲音裡，明顯有了輕快的情緒在裡面。

　　晚上，左橫和淩然睡一張床，周話睡了淩然選回來的床，周想和媽媽睡西屋。

　　母女倆翻來覆去的，但是都沒有心思說話。

　　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周想，被開門聲驚醒，是媽媽起床了。

　　周想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三哥。

　　淩然給周想開的門，周想見三哥還睡得香，就輕輕的退了出去。

　　大黃見周想進來，委屈的盯着她，周想見媽媽在壓井邊洗漱，趕緊拿出四個雞蛋，一一給它磕進它的碗裡。

　　大黃隻吃了一個，就被小狗搶了，又擡頭看着周想。

　　周想點點它腦袋，“哼，你以為我不知道呀？
你是故意的。
我再喂你一次，你再讓給它們吃，我就不管你了。
”

　　這次拿出六個，正磕着呢！
周母進來看到了。

　　“你這個丫頭，怎麼能把雞蛋喂給狗吃呢？
糟蹋東西，給它吃點湯泡飯就行了。
”說完，還把放在周想旁邊地上的三個雞蛋拿走。

　　周想點點大黃，小聲說道：“你活該！
”

　　大黃快速的舔完碗裡的雞蛋，無精打采的趴下。

　　周母開始在廚房做飯，周想燒火，趁着柴火的噼裡啪啦的聲音，磕了兩個雞蛋，雙手對着一摳，雞蛋落入大黃碗裡，雞蛋殼往竈台下面一扔。

　　大黃精的很，悄悄的舔完，悄悄的躺下，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，小狗還哼哼了幾聲，被大黃用瓜子按了按。

　　早飯做好，周想去叫三個人起床，周話已經醒了，但是坐在床邊發呆。

　　“哥哥，你醒了，就快去刷牙洗臉，該吃早飯了。
”說完遞給他牙杯牙刷牙膏和毛巾，都是新的。

　　周話擡起呆滞臉，看到周想立刻笑了，“妹妹，早上好！
”

　　“哥哥早上好！
速度要快喲！
”

　　“嗯，好，哥哥我會很快洗漱的。
”接過周想手裡的東西出去了。

　　左橫和淩然悄悄說道：“他醒了後，就坐在那裡發呆，我們倆個也不敢說話。
”

　　“沒事的，他是不知道該幹嘛？
你們提醒他該做什麼去，他就會去了，洗漱完，他基本就清醒了。
”

　　左橫點頭，“明白了，以後我起床就叫他，然後指揮他疊被子，洗漱，吃飯。
”

　　“對，就是這樣，否則你等他清醒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，而且盡量别讓他發呆，他發呆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，對他并不好。
”

　　“放心吧！
我知道了，以後不會讓他有時間發呆的，我可以拽着他一起做事情。
”

　　“嗯呢！
你不是會修理東西嗎？
你順便也教教他，他有事做時，就不會輕易發呆的。
”

　　“嗯，好，我會的都教給他。
”

　　早飯後，周想問周話，“我們要去爺爺家了，你去嗎？
”

　　周話呆呆站着不回答。

　　“那你跟左橫在家吧！
我吃完中飯就回來了。
”

　　周話這次點頭了。
周想看着左橫，“你看明白了嗎？
”

　　左橫點頭，周話不想做某件事情時，是站在不動的，問話的人換個問題，他若是願意了，就會回答，估計不願意，還是繼續站着。

　　見左橫明白，周想放心讓三哥留下了。

　　“那我們走了，左橫做飯的時候，你跟着幫忙，不會可以學，可以問，不能總叫左橫做飯對不對？
”

　　“嗯，我會燒火，我也會跟左橫學做事的，他會的東西可多了。
”

　　周話的語氣是輕松歡快的，沒有勉強在内。

　　淩然與周想母女一起離開，他還要去姑姑家。

　　三人在水利局門口道别，周母一路沉默，去公公家也事多。

　　公公每次都叫自己把老大領回家，可是家裡怎麼住，現在二丫頭也回去了。

　　大嫂有張巧嘴，即使大哥不在了，也哄的公公心甘情願替她養孩子，三個閨女全在公公身邊，說是照顧公公的，也确實，每天做飯洗衣服的，就是不交生活費。

　　隻留下兩個兒子在老家幫着種地，就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在，所以她的兒子一個都不來，讓人有對比啊！

　　小叔子有工作，弟媳婦擺個小攤子，都跟着公公吃飯，也沒交夥食費。

　　偏偏自己交了，還落埋怨。

　　說自己把身體不好的兒子丢給他老人家帶，累着他了。

　　周想見媽媽沉默，知道她心裡不平。

　　“媽，不用想太多，這世界上沒有公平的父母，更沒有公平的公婆，若是爺爺再叫帶走大哥，就帶回去吧！
擠擠能住下的。

　　實在不行，就把柴房那邊移開，蓋成廚房，連那個小巷道都算上不算小了，巷道那裡用磚頭砌個下水道，上面蓋上預制闆，不妨礙的，有需要時，預制闆可以打開，單位裡不會有意見的。

　　我還打算在東院牆邊起個廁所和洗浴室。
”

　　“你這麼打算，又要花不少錢吧？
我那三百塊錢取出來給你。
”

　　“不用，我有錢的，夠用，既然要蓋小鍋屋，那就在舊竈台那面牆砌炕，舊竈台上面直接用磚蓋嚴了，可以放東西。

　　小鍋屋的竈台通這個炕，給大哥住，我跟二姐睡一個炕，你們屋裡的炕也一起砌起來，一次弄完吧！
四月份我好安心去市裡比賽。
”

　　周母聽閨女說的有條有理的，也覺得接老大回去沒難度。

　　“好，都聽我家想想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