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一路上說說笑笑,不知不覺就到了江城飯店,方爺爺方奶奶早就在包間裡等着他們。
方卓越就沒來湊熱鬧了,他不是很喜歡白媽媽,在家裡陪着豆豆。
等所有人全都落了座,林麥把菜單遞給白霜,十分誠懇道:“霜兒,你最了解爸媽喜歡吃什麼,你來點菜,免得我點錯了。
”
白霜頓時紅了眼眶,哽咽着問:“麥子,你還在為上次你聽錯了我跟你說我和爸媽喜歡吃什麼而生氣嗎?
我跟你鞠躬道歉,求你千萬别生我的氣。
”
說罷站了起來,對着林麥深深鞠了一躬,那委屈巴拉的小可憐模樣,我見猶憐。
白媽媽本來沒覺得林麥剛才那兩句話有問題,可白霜鬧這麼一出,就覺得林麥那兩句話是在明裡暗裡擠兌白霜。
因此心裡對林麥很是不滿,可是想到剛找回林麥,就數落她不太好。
因此忍着沒有批評林麥,隻小聲安慰了白霜幾句。
白霜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,溫順地對白媽媽道:“媽媽,我受點委屈沒事的。
”
方卓然的臉頓時黑了,沉聲對白霜道:“你受點委屈沒事?
你讓在場所有人看看你那副嘴臉,那是沒事的樣子嗎?
你臉上分明寫着,老娘很不爽,你們快給老娘扁林麥那個死賤人!
”
這一路白霜一直在耍小心機,方卓然作為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,不好說她什麼,可現在忍無可忍了。
大家齊刷刷地看向白霜。
有方卓然剛才所說的話做引導,再配上白霜祖傳的長相不善的那張臉,和眼裡稍縱即逝的怨毒光芒。
衆人看到的就是一張惡毒的臉。
白爸爸和白露驚呆了,這就是白霜的真實嘴臉?
在這之前,白爸爸對白霜那是好的沒話說。
白霜因為身體不好,四個子女,他最偏愛白霜。
有時白霜向他告哪個哥哥姐姐的狀,他連調查都不調查,就批評誰。
現在他扪心自問,他偏聽偏信,對其他子女公平嗎?
自從白霜不停阻撓林麥回歸白家,白露早就對白霜印象改觀,知道她心機重,愛算計人。
現在白霜讓白露吃驚的是,她比想象中的還要惡毒。
白夏不屑冷笑:“這就叫人前一套,人後一套。
人前裝良善,人後捅刀子,現實中的卑鄙小人!
”
白霜急得哭了:“媽!
我不是那樣的人~”
白媽媽看白霜是帶了濾鏡的,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,白媽媽都會覺得她是無辜的,可以原諒的。
白媽媽輕拍着白霜的背,柔聲道:“媽知道。
”
方奶奶看不下去了,怼道:“你不是那樣的人?
你就是那樣的人!
剛才麥子那兩句話有什麼錯?
你卻非要扭曲她的意思。
你這麼做,不就是想在麥子親媽面前敗壞她的形象,讓她親媽讨厭她,你好鸠占鵲巢嗎!
你口口聲聲說,之前你調包麥子的血液樣本,沒有半點惡意,隻是害怕麥子回歸白家,你就要掃地出門了。
可現在你留在了白家,麥子也沒打算回白家,你還要針對她,她還敢說你對她沒有壞心眼嗎?
”
白夏捧着一杯茶,老神在在道:“人家當然要針對麥子咯!
隻要爸媽讨厭麥子,以後繼承家産才會沒有麥子的份,她就能多繼承一些。
就像整個家裡她隻針對我,誣陷我是一個道理,因為我是父母家産的第一繼承人!
”
白霜臉色微微發白:“不是這樣的!
”
白夏鄙夷道:“那你拿出證據證明不是這樣的啊,光嘴上叫喚誰信啊!
”
白霜頓時啞炮。
想裝心絞痛轉移衆人的視線。
可是方卓然在場,她不敢用這一招,怕他又要給自己做什麼十指放血術。
方爺爺很不高興地對白媽媽道:“露露媽,你不想認回親生女兒就直說,别老為着護養女,動不動就踩咱麥子一腳。
咱麥子從生下來,沒喝你一口奶,沒吃你白家一粒米,憑啥被你作賤,你說憑啥呀?
”
白媽媽被問得面紅耳赤,同時心裡酸澀。
是啊,麥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喝她一口奶,吃她白家一粒米,在林家受盡折磨,自己不該那麼對她的。
她難堪地擠出笑容來:“方老爺子,我是真的想認回麥子,我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紅包給她。
”
說罷,把那個一直沒拿出的八十八元的紅包給拿了出來,遞給林麥。
林麥婉拒:“我這次高考考得不錯,應該能夠拿到區裡市裡省裡的獎金,不缺錢花,謝謝您。
”
白媽媽非要給她,她堅定地拒絕。
白霜一刻不挑事,嘴巴就會癢得難受。
她裝作天真地問林麥:“你是不是嫌紅包太小啊,我們家就這條件,隻能拿出這麼大的紅包~”
白爸爸頓時火了:“白霜,你到底想怎樣!
”
白爸爸平時性情溫和,猛地發火,全家都怕。
白霜一個字也不敢說,一個勁地往白媽媽懷裡鑽。
白媽媽弱弱道:“有話好好說嘛,别吓到孩子。
”
白爸爸怒氣沖天:“從招待所來江城飯店,這一路上到現在,白霜一直在挑事,你讓我怎麼好好說!
”
白媽媽卻不覺得白霜在挑事。
林麥當着滿桌子的人不收她的紅包,不是嫌少就是不給她面子!
白霜的話沒毛病。
白媽媽心裡委屈,可丈夫的樣子太吓人,她不得不批評了白霜幾句。
隻是批評的話不痛不癢,方爺爺等人心裡都很不悅。
不一會兒,服務員上了菜,大家邊吃邊聊,氣氛總算好了不少。
白媽媽問林麥香港好不好玩。
林麥去香港買設備,方爺爺方奶奶沒跟白家任何人說實話。
隻說她跟着方卓然去香港旅遊了,所以白媽媽才會那麼問林麥。
林麥淡淡點頭:“好玩。
”
然後換了話題,問公安去調包的那家農場醫院調查,結果怎樣。
白霜有些興奮地搶着道:“公安去那家醫院調查時,正巧碰到有兩家孩子弄錯的人家在找醫院扯皮。
”
她搖着頭道:“那家醫院管理混亂,寶寶的衣服都有可能穿錯,别說孩子給錯。
所以我爸媽當年沒有故意調包,全是醫院的錯。
”
白夏譏諷道:“你一聲爸媽叫得好親切啊,到底血脈相連,見他們洗清了嫌疑你好開心!
”
白霜不自在地嘟囔道:“誰叫你整天總是說,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。
我不想背個親生父母惡毒,親生女兒遺傳了惡毒的名聲。
我的親生父母沒有嫌疑,我當然高興咯!
”
白爸爸目光複雜地打斷她的話,冷冷道:“行了,别說了!
”
白霜悻悻閉了嘴。
可沒過一會兒,她又把話題往林麥跟着方卓然去香港旅遊一事上引。
她一副胸無城府,天真無邪的模樣,問方卓然:“方教授,去香港玩很貴吧。
”
方卓然佩服地看着眼前這個長相平平的心機婊。
自己剛才那麼無情地怼過她,她卻好意思跟他搭讪,臉皮厚得跟萬裡長城似的。
方卓然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:“很貴,吃頓飯都好幾百。
”
衆人聽了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他們也知道香港物價高,可是沒想到高到這種地步,吃頓飯都得好幾百。
幾百塊錢夠不少普通家庭生活一年了。
白霜驚呼道:“這麼貴啊,幹嘛不買車仔面吃,聽說車仔面不貴的。
要是我就不會讓方教授這麼花錢的,更不會讓方教授買愛馬仕包包……”
她話裡的意思太明顯了,在指責林麥花錢大手大腳,根本不管方卓然負不負擔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