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快走出大門了,林小蕎才猛然反應過來。
自己不是過來道謝的嘛,怎麼一句話還沒說,就吃了一肚子小酥肉了?
林小蕎連忙轉身回頭去找任芸。
「三嬸,我今天是來跟您道謝的,謝謝您送的布料,太好看了……」
少女一臉的不好意思,臉都要紅了。
林小蕎一直覺著,比起經常能往這邊跑的林小薏來,自己跟林家三房這邊並沒那麼熟絡。
大家都說林小薏大大咧咧,卻不知林小蕎一直挺羨慕她的那份活潑,也羨慕她跟三嬸如今的親近。
但要說嫉妒,那到沒有,畢竟她有疼愛自己的爹娘,而林小薏的那對爹娘嘛……唉,不提也罷。
因為平日裡也不怎麼見得到三嬸,所以林小蕎真的沒想到自己隻不過報了個名學跳舞,三嬸居然就特意給自己送了禮物……
「三嬸的一點心意,不用謝。」任芸拍了拍她的肩膀,溫和地笑笑,「好好學,三嬸可等著看你跳的舞呢。」
聽見三嬸鼓勵,林小蕎心裡大為感動,當即用力點點頭:「放心吧三嬸!我一定好好學跳舞!
任芸望著少女鬥志昂揚離開的身影,不覺失笑。
姑娘家家的,就是可愛!
林小蕎端著一盆炸肉回了老林家,剛進門,便撞見了二房的嚴氏。
嚴氏見到那盆炸肉,眼睛直冒綠光,立馬就撲了過來。
「艾瑪,哪兒來的這麼多肉啊?聞著可真香!快給你嬸兒嘗嘗!」
說著,便伸手要去拿。
這還沒開飯呢,林小蕎哪裡人能讓她先偷吃?於是忙閃身閉了開來。
怕躲不過她,當即又大喊了一聲:「奶!三嬸做了小酥肉,讓我帶了些回來啦!」
嚴氏原本還想再去搶,眼見著林老太從竈房沖了出來,隻得悻悻地收了手。
林老太一看林小蕎護著炸肉,再看嚴氏那德行,當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「哼!活兒沒幹多少,嘴倒是比哪個都饞!」老太太接過那盆炸肉,沖嚴氏瞪眼道。
眼見著林老太把炸肉端走了,嚴氏那叫一個來氣,轉頭就沖著林小蕎道:
「瞧你們這護食的勁兒,我就嘗一塊咋的啦?」
林小蕎知道二嬸的性子,才懶得搭理她,扭頭就也跟著去了竈房幫忙。
見林小蕎忽視自己,嚴氏氣得罵罵咧咧:
「哪家正經姑娘學跳舞?凈學那些個狐媚子手段,也不知道將來準備勾搭誰家的男人……」
這話林小蕎沒聽見,卻被剛進家門的林小薏聽了個大概。
「你長這張嘴,就是為了成天編排別人?」林小薏怒目而視,「你再胡說一句,我就把你告婦聯去,讓你當眾檢討十遍!」
「你個賠……」
嚴氏剛想罵一句賠錢貨,卻立馬想到了《公約》,趕緊收了嘴,轉而氣道,
「哪有你這麼不孝的丫頭,成天就想告親娘的狀!」
林小薏哼了哼,冷笑一聲:「沒辦法,誰讓我是你生的,這缺德勁兒可不就隨了你?」
這一番冷嘲熱諷,直把嚴氏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林小薏卻仍沒放過她:「我這就告訴我奶去,罰你不準吃肉!」
「你你你——」
嚴氏直接氣了個仰倒。
相比老林家這邊的吵吵鬧鬧,林家這邊就溫馨祥和多了。
任二哥帶來的裡脊肉和排骨不少,炸了幾大盆後都還剩不少。
於是任芸便分出幾份來往外送。
除了老林家和任家,譚老爺子和曾綉娘那邊也要各送一份。
早上蔣蕙心讓虎丫送了兩隻野雞來,回頭也送一份過去。
就連自家下人們,任芸也特地給他們分出了一份,讓龐婆拿去分了。
沒多久,任二哥便從任小湖那邊回來了。
任芸一眼就瞧見了他腰間掛的一個新荷包。
見任芸看向自己的荷包,任二哥憨厚一笑:「這是小湖繡的,這孩子說我的錢袋子太舊了,非得給我換一個新的。」
說著,他輕輕摸了一下那個荷包,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自豪。
「小湖手藝又見長了。」任芸誇道。
任二哥以為她也想要,於是笑呵呵道:「孩子說了,她會給家裡頭每個人都綉一個,回頭你也有。」
任芸聞言隻笑了笑,卻未作聲。
她實在不想打擊自家二哥,其實任小湖老早就給自己綉了荷包了。
不止荷包,什麼手帕、香囊,隔三差五地就往自己這兒送……
自己這兒呀,都有一大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