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結束。

　　賀章拿着記錄出來，擡腕看表，淩晨兩點。

　　顔顔該睡了。

　　他擡腿回了辦公室，還得忙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一連幾天，十八區，一十三團全體忙碌于任務。

　　賀章作為團長，更是忙到腳不沾地。

　　電話偶爾才能打回去一個，因為心裡壓着事，話語間少了幾分從前的愉悅。

　　林書顔自然是感覺出來了，起初以為他是太忙了。

　　後來慢慢覺出，他心裡有事。

　　不像從前一樣，自己說着鬧着，他也會忍不住笑出聲……

　　好像說什麼都是淡淡的。

　　林書顔莫名想起當初第一次接吻，第二天老男人就裝無事發生。

　　正郁悶着，唐夢來了。

　　“顔顔，在家不？
”

　　林書顔趴在烤火桌上，頭也沒擡，“在呢，親戚走完了，終于有空來我這了。
”

　　唐夢挨着她坐下，“說得什麼話。
”

　　她抓了桌上一把瓜子嗑着，看林書顔無精打采的樣子。

　　“你怎麼了？
不高興呀？
”

　　她說話嬌滴滴的，尾音拖得長，有幾分吳侬軟語的意思，聽着親近。

　　“是呗。
”

　　要說認識的人裡，誰跟林書顔聊得來的，那隻能是唐夢。

　　賀小雨跟她一般大，但心理年齡宛如小樹，可以忽略不計。

　　其餘的，大姐和陳媽媽，或是奶奶，終究是有些代溝。

　　反倒是唐夢，兩人同齡，又一樣嫁了個不着家的軍官，性子也投緣，最是能聊。

　　“诶，你還有不高興的事呀？
家裡長輩都疼你，賀團長更疼你的，大過年的七大姑八大姨還不用應付。
”

　　唐夢嗑着瓜子，誇張吐槽，“你不知道，我這幾天，走了多少親戚，臉都笑僵了。
男人回軍區了，婆婆還帶着我走，又要體面又要懂禮數，我真是要命了。
”

　　她噼裡啪啦倒豆子似的，見林書顔還是悶悶趴着。

　　唐夢又湊了過去，跟她趴在一起，面對面的。

　　“咋滴，說說呗，難不成是想你們家賀團長了？
”

　　林書顔歎氣，一拍桌子坐了起來，把唐夢吓了一跳。

　　“我尋思着，我也mei做什麼事情啊！
！
賀章憑什麼那麼冷淡，變心了？
”

　　“嗯？
賀團長？
冷淡？
對你？
！
”

　　唐夢坐直身子，上下打量林書顔，她自問腰軟胸大，長得漂亮，但跟林書顔比起來，是不一樣的。

　　林書顔的好看，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美。

　　不需要怎麼打扮化妝，隻要她在場，誰的眼光都會不自覺被她勾走。

　　她瞧見好多次，賀團長對着自家媳婦，眼睛跟狗盯肉包子似的。

　　唐夢覺得她在說反話，“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？
？
”

　　“真的，騙你做什麼，”林書顔托腮，跟她說了起來。

　　兩人叽叽喳喳說了半晌。

　　唐夢囫囵聽了個明白。

　　林書顔郁悶道，“就這樣啊，從前打電話他也會說些好聽的話，還會哄我，最近跟悶葫蘆似的。
”

　　唐夢想起自家那個，才是鋸了嘴的葫蘆，一個電話憋不出十個字，合着以為打電話是拍電報啊，按字收費。

　　“喲，賀團長竟然還會哄人！
”

　　“這不是重點。
”

　　林書顔點了一下她腦袋，眼神清淩淩看着她。

　　唐夢立刻幫她出謀劃策，“我有經驗，那肯定是他有什麼事情不得勁，自己生悶氣呢。
”

　　“不得勁……”

　　林書顔惱道，“有什麼不能說清楚的，還自己生悶氣，不可取！
”

　　“哈哈，那你問賀團去。
”

　　“問，下次打電話，我非問出個一二三四來！
”

　　唐夢又陪她磕了會兒瓜子，回家了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林書顔上樓，福寶還在午睡。

　　雪顔霜的事情，何燕又來了幾次。

　　林書顔準備進空間看看。

　　她許久沒進到空間裡，這會兒一進來，突然發現空間似乎有些不一樣。

　　空氣中彌漫着白霧，雪蓮花和野山參冒出的光點點充盈在白霧中，比往常更濃郁。

　　隻一進來，就覺得精神一振，渾身舒暢。

　　她又看了下存放東西的格子，原本隻有一個格子，現在變成了三個。

　　所以是可以放三種類型的東西？

　　應該是這樣。

　　空間像是升級了，仿佛煥然一新。

　　林書顔用意念控制着，發現這些金色的、紅色的光，可以随着意念浮動。

　　她莫名想起當初，将雪蓮花取出空間時候，就是變成金光融入雪顔霜裡。

　　想到這裡，林書顔立刻去櫃子裡拿了兩個空着的玻璃罐子。

　　她腦海裡想着，将雪蓮花的精華提煉進玻璃罐子，那些金色的光，零散真的浮動着飄出了空間。

　　耳邊傳來‘沙沙’的聲響。

　　等她睜眼，玻璃瓶裡裝着金色的，比沙子還細的結晶。

　　她愣住，端起小罐子放在鼻尖，雪蓮花的香味撲鼻而來。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所以，這樣就等于把雪蓮花的精華實質化了嗎，還不用摘下花瓣？

　　她如法炮制，野山參淺紅色的光也落進了另一個玻璃瓶裡，像是淺紅色的細鹽。

　　林書顔趕緊回到空間，漂浮的白霧裡，金光和紅光都消失了。

　　下次再來看看，如果精華還會再生，那隻要一直搜集，就足夠用了。

　　而且實質化的結晶更容易解釋來處。

　　想到這裡，她又看向靈泉，靈泉和往常一樣的，咕嘟咕嘟流淌着，沒有什麼光。

　　但白霧卻是從靈泉裡升起的。

　　林書顔嘗試将白霧取出，但沒有成功，她看向靈泉水，比起野山參和雪蓮花，靈泉水才是取之不盡的。

　　靈光閃過，以前隻想過取水出來，不然試試能不能抽取水中的精華？

　　說試就試，林書顔凝神專注，靈泉水像往常的一樣，一小股從水面上飛出，她先嘗試提煉，并沒有什麼變化。

　　轉而又想，像海水一樣，水分蒸發或者曬幹之後，會有鹽。

　　就這麼想着，熟悉的聲音落在桌上，等她睜眼，桌上已經積了一小堆白色的結晶，看起來真得很像鹽。

　　林書顔用食指沾了一點，放在唇邊。

　　無色無味……

　　但和靈泉水的效果一樣，才入嘴裡，就讓人分外舒暢。

　　雪蓮花和野山參都有植物本身的香味，靈泉水沒有味道倒是合理。

　　看着三種結晶，林書顔十分開心，這樣一來，不僅靈泉水方便存放，兩種植物也不會消耗太多。

　　她心情愉悅，想到還有兩塊空地。

　　不如再去回春堂瞧瞧，萬一再能遇到什麼植物呢。

　　雖然這幾率很小。

　　但林書顔還是準備去碰碰運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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