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一眼從林立夏眼中看出敷衍和戒備
“陸公子,這怎麼可能?
”
“我們林家對宮行泰有恩,他妻子不應該感謝我們?
為何會派人殺我們?
”
林立春相信妹妹做的夢,卻想不通對方為何要來殺林家全家?
尤其想起妹妹讓宮行泰發那麼狠的誓言,就更覺得這個假設不成立。
“明天,我帶夏夏去龍隐寺拜拜!
”
看着林立春一臉淳樸赤誠,姬慎心中歎氣,林家最有心眼的就是林立夏,這幾個男人終究見識有限。
“立春,宮行泰并未征得正妻同意,便私自納你堂妹為妾,你小瞧女人嫉妒心。
”
說完,姬慎想去看看憋着一口氣的林立夏,拄着拐杖,一轉身遇見洛子夙。
“陸定坤,妹妹了?
我就上個茅廁,怎麼就不見人了?
”
“我跟你很熟?
”姬慎沒好氣,洛憨子是不是忘記兩人才打過架。
洛子夙愣怔一瞬,跳腳:“好你個陸定坤,我沒跟你記仇,你還跟我記仇?
”
“......”姬慎懶得搭理洛子夙。
洛子夙碰一鼻子灰,看着姬慎拄着拐杖的背影,很想補一腳。
姬慎突然回頭:“洛子夙,你不回城?
晚上打算睡牛棚?
還是睡驢棚?
”
“要你管?
陸定坤,我今晚不回去了,明天上午還能吃上妹妹做的飯......”
姬慎抓着拐杖的手收緊,一擡頭,看見徐天行從隔壁回來。
“天行,送洛子夙回城!
”
徐天行愣怔一瞬,就緩過神,自家主子嫌棄洛子夙礙眼。
他溫文爾雅一笑,走到洛子夙跟前。
“洛公子,近來京城發生許多趣事,我路上好好跟你說說?
”
“好啊好啊!
”洛子夙瞬間被轉移注意力,騎上馬後察覺不對,回頭大喊一聲:“陸定坤,我明天還會來的!
”
“......洛憨子!
”姬慎嘴角上揚,拄着拐杖朝着林立夏常去的山走。
很快就再次聽見林立夏滲人的歌聲。
“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,毒毒毒毒,打死不肯認輸,還假裝不在乎......”
姬慎腳下一頓,想等林立夏唱完再上山,就看見洛子夙騎着馬回頭。
“陸定坤,幫我看着馬,我去跟妹妹打個招呼再走。
”
洛子夙不等姬慎回應,就把馬缰繩塞到姬慎手中,滿臉歡喜朝林立夏跑。
“妹妹,你唱的什麼歌?
好有趣?
”
“......”姬慎僵住,洛憨子什麼品味?
林立夏擡眼瞥他們一眼,繼續挖草藥唱着滲人的歌。
“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,毒毒毒毒,你給我說清楚,我要啃掉你的骨......”
洛子夙腳下一頓,掉個頭朝回跑,“陸定坤,誰惹妹妹了?
我感覺她好似憋着氣。
”
不等姬慎回答,洛子夙就又問:“是不是妹妹說的那個不守夫道的男人?
陸定坤,那人是誰?
我怎麼看他有些眼熟?
”
“洛子夙,你話真多。
”姬慎滿臉嫌棄,“這麼好奇,你自己過去問?
”
四目對視一瞬。
洛子夙還是覺得不要去問最好,他一把從姬慎手中搶過馬的缰繩,縱身上馬,對着林立夏的方向大喊:“妹妹,哥哥回城了,明天再來看你!
”
“子夙哥哥,一路平安!
”林立夏站起身,對着洛子夙揮揮手。
看見洛子夙離開,又蹲下繼續挖草藥,姬慎拄着拐杖走過來。
“林立夏,我信你的預知夢!
”
“......”林立夏挖草藥的動作一頓,心中有種被人認同的愉悅,臉上神情緩和不少:“你來做什麼?
”
“林立夏,你真的研制毒藥?
”
林立夏憤憤丢下小鏟子,氣她三觀太正,狠不下心,她挖草藥是為泡藥酒賺錢。
“林立夏,想殺他不難!
”
林立夏沉默一瞬,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,終是潛移默化的三觀阻止她。
“陸雞腎,如果我擔心别人會給我帶來威脅,就先出手弄死他。
那我很快将會失去本性,成為令人懼怕的殺人狂魔。
”
姬慎瞳孔放大一瞬,滿是震驚的看着林立夏,他最近一直在思考,要不要先出手,将前世與他作對的人都弄死。
“林立夏,你這是婦人之仁!
”
“陸雞腎,你懂個屁?
”林立夏怒視着陸雞腎:“人一旦開了惡的口子,就再也止不住,這個惡的口子,會越撕越大,最終成為自己都厭棄的人。
”
“......”
四目相視,兩人都沉默。
林立夏這番話,對姬慎内心沖擊太大,他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。
可惜,對他不适用。
他出生在皇室,從出生就要卷入皇權之争,内心惡的口子,早就被越撕越大。
他的雙手,早已染滿鮮血。
他的身後,乃是萬丈懸崖。
無論是他,亦是追随他的人,都不允許他有半分軟弱和怯意。
他隻能踩着敵對勢力的血,一步一步走上那至高無上的皇權。
他才能護住更多人。
“林立夏,我可以幫你!
”
“幫我?
”林立夏眼眸一亮,很快又黯淡下來。
陸雞腎是要私開銀礦的人,本身做的事情,就危險至極。
稍有差池,他自身難保。
她不能将所有籌碼,都放在陸雞腎身上,至少要備有兩種以上對策。
“好啊,中元節那天,你多借我兩個像雲無痕那樣的高手給我。
”
姬慎閱人無數,一眼從林立夏眼中看出敷衍和戒備。
他眼神閃過一絲失落。
他第一次掏心掏肺,想要護住一個人,那個人卻不信他。
他拄着拐杖,想要轉身離開,拐杖拿起的瞬間,帶起一塊令牌。
他用拐杖将令牌扒拉出來,一眼認出這是黑鷹衛的令牌。
“什麼東西?
”林立夏快他一步,将地上的令牌撿起來。
他看清林立夏眼中的躲閃,瞬間想明白其中關鍵:“林立夏,你為何不将這個令牌還給餘莫?
”
“餘莫是誰?
”林立夏脫口而出後,看見陸雞腎嘴角的笑,瞬間明白她被人詐了。
可惡的陸雞腎,心眼子真多。
前段時間下雨很多,許是她令牌埋的不夠深,才被沖到這個地方來。
“陸雞腎,我承認,是我埋的,不過令牌是他們走後,我才撿到,我不想添麻煩。
”
姬慎止住笑:“林立夏,把令牌給我!
”
“你想做什麼?
”林立夏握着令牌後退一步:“人不能忘恩負義,我二哥當初給你送信的盤纏,還是餘莫出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