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美淺草氣得怒目圓睜,正要罵人,看清來人居然是餘爸餘媽。
屋裡那些男男女女被餘爸爸的那一巴掌全都吓得心肝亂顫。
一個個貼着門框霎時溜了個一幹二淨。
肖潔走的時候,回頭沖着餘美淺草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。
餘爸爸雖然在外面聽到屋子裡面放着音樂,卻并沒有想到滿屋子都是年輕人。
因為女兒在家裡也經常把錄音機的聲音開得很大,一個人蹦迪。
如果知道滿屋都是年輕人,為了給女兒面子,他無論如何是不會扇女兒耳光的。
一直等所有人都走光了,餘爸爸把餘美淺草狠狠推進了屋裡。
餘媽媽緊随其後也進了屋,順手還把大門給關上。
他們是有身份的人,是很要面子的,生怕家醜被外人知道。
餘美淺草很不開心地大聲喊道:“爸!
你瘋了,見面就扇我耳光!
”
在她的印象裡,不論她也好,還是她哥也好。
不管做了什麼錯事,父母都是好好教育,從來就沒有動手打過她兄妹。
今天這是第一次打她。
不過餘美淺草不僅為第一次挨打不高興,還因為在小夥伴們面前丢了臉而生氣。
餘爸爸見她居然還敢大喊大叫,當即又甩了她幾個響亮的耳光。
一向對孩子有些寵溺的餘媽媽站在一旁,動也沒動。
既沒有勸架的意思,也沒有護着餘美淺香的意思。
餘爸爸咆哮道:“我真希望我瘋了,隻有我瘋了,我才有可能用菜刀把你砍死!
”
餘美淺草見餘爸爸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,這才感覺大事不妙。
她結結巴巴地問:“發、發生了什麼事?
”
餘爸爸氣得胸口疼,在沙發上坐了下來,對餘媽媽道:“你跟她說。
”
餘媽媽這才痛心疾首地開口道:“你這孩子,誰給你的膽量,怎麼連方爺爺你都敢往他頭上潑污水,你這是要毀掉整個餘家嗎?
”
餘媽媽一想到今天上午,她和丈夫正在各自單位工作時,上面突然派了人,把他們叫去嚴厲地批評了一頓一事就心塞不已。
來人告誡他們,如果他們不管住女兒在公衆場所诽謗方老大員,上面是會采取行動的。
夫妻兩個當時差點吓得魂飛魄散,連班也沒上,到處打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
當得知是口無遮攔女兒闖的禍之後,他們又四處打聽女兒目前在哪裡。
全都打聽清楚了,這才趕過來的。
餘美淺草嚣張慣了,早就把機場那事給忘了,她否認:“我沒有,是有人栽贓給我!
”
餘爸爸越發氣的胸口疼,怒聲道:“機場好幾個清潔工和安保作證,你跟我說是别人栽贓陷害的?
那些人跟你素昧平生,為什麼要栽贓陷害你?
盧家興也作證了,他可是你的狐朋狗友,他也栽贓陷害你?
”
餘美淺美嗫嚅着說不出話來。
她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。
餘爸爸餘媽媽狠狠把她批評了一頓,讓她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。
餘美淺草假裝乖巧地點頭答應了。
餘爸爸餘媽媽除了把餘美淺草痛罵一頓,對這個長歪了的女兒他們毫無辦法。
最後隻得唉聲歎氣地走了,那背影好像老了十歲。
餘美淺草送走了餘爸餘媽,一個人坐在家裡生悶氣,在分析是誰把她告到了上面。
那些吃瓜群衆肯定不可能。
一群普通的草民,連個區長的面都見不到,别說摸到上面的邊了。
隻有是林麥那個賤人了。
絕對是她把那件小事告訴方爺爺,然後唆使方爺爺那個老不死的向上反應,父母才會被上面告誡的。
雖然方卓越也說過要收拾她的話,但餘美淺草覺得他不會那麼做。
好歹他們爺爺輩有交情。
餘美淺草一不做,二不休,第二天下午,準備了厚禮去了林麥的四合院。
塗阿姨開了門,見是個不認識的女孩子。
女孩子畫着精緻的妝,但是面相不善,很兇狠的樣子。
特别是那厚得跟豬嘴一樣的嘴唇上抹着口紅,讓塗阿姨特别不舒服,就跟吃了死孩子似的。
盡管對面前的女孩子生不出好感來,可是塗阿姨還是很禮貌地要求她在院門外等下。
她去問問方爺爺方奶奶想不想見她,如果不想見她,就不能放她進來。
餘美淺草見一個小小的住家保姆敢阻攔她,一掌就把塗阿姨推到了一邊,如入無人之境似的,走了進去。
阿黃見狀,沖了過來,沖着餘美淺草不停地狂吠。
一是為了通知主人有人硬闖,二是吓唬餘美淺草。
餘美淺草不怕塗阿姨,可是阿黃這條大狼狗她還是怕的。
她站在了原地,扯着嗓子喊:“方爺爺,方奶奶,我來看你們來了。
”
阿黃狂吠早就已經驚動了方爺爺方奶奶。
聽到餘美淺草的喊聲時,老兩口和下午已經放學回到家裡的林麥一起走了出來。
方爺爺方奶奶他們很久沒有和餘美淺草見過面了。
最後一次見面餘美淺草才十二三歲,現在一晃眼二十多歲了。
女大十八變,方爺爺老兩口一時認不出來餘美淺草是哪塊小餅幹。
方奶奶問:“你哪家的閨女?
”
餘美淺草走過去,用她天生骨架大而顯得壯碩的身體把林麥拱到一邊,還将帶來的禮物給她提着。
自己親熱地挽着方奶奶的胳膊,甜甜道:“方奶奶,我是餘爺爺家的淺草啊,是不是比小時候長漂亮了?
”
方爺爺終于認出她來,皺眉道:“我不是記得你爺爺給你取名叫餘國紅嗎?
怎麼叫這名,這名字太難聽了,趕緊改了!
”
方爺爺年紀大了,把淺草兩個字聽成不雅的兩個字,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餘美淺草神色僵了僵。
這時塗阿姨跑了過來,對方爺爺方奶奶道:“我讓這位小同志在門口等一下,她把我推到一邊,強行闖了進來。
”
餘美淺草告起狀來:“方爺爺,你們家請的這是什麼保姆,居然敢讓我在外面等!
”
方奶奶生硬地抽出胳膊道:“這是我們老兩口規定的,誰來都得通報,我們想見就見,不想見就不見!
這次你擅自闖進來,我們就不追究了,下次還這樣,直接趕出去!
”
餘美淺草讷讷道:“我可是方爺爺的老戰友,餘爺爺的親孫女,而且還是唯一的親孫女。
”
方爺爺眼睛一瞪:“管你是誰的親生女,哪怕是你過世的爺爺來也要守我家的規矩!
”
如果真的是餘老爺子來,肯定是不用通報就能進來。
方爺爺當年和餘爺爺的關系是很不錯的。
不過後來餘爺爺過世了,他們又回了江城,兩家就這樣斷了聯系。
方爺爺那麼說,隻是想殺殺餘美淺草的威風。
一行人進了屋,在沙發上坐下。
塗阿姨見餘美淺草打扮得很時髦,于是沖了一杯咖啡給她送上。
方奶奶不鹹不淡地問餘美淺草:“你咋今天上我們家的門,是有事嗎?
”
餘美淺草從小就在良好的環境裡長大,隻有别人捧着她的,沒有她遷就别人的。
因此她沒什麼心機,而顯得不聰明的樣子。
可她偏偏自以為自己好聰明,并且特别喜歡耍小聰明。
此刻她就耍起了小聰明。
她故意怯怯地看了一眼林麥:“我……我不敢說……”
自餘美淺草一進院子,林麥就看她各種不順眼。
不為别的,就因為她在機場污蔑方爺爺,讓林麥懷恨在心。
林麥就是這樣的人,外人可以欺負她,她能忍,也能不計較。
但絕對不能欺負她的家人,她會記恨一輩子。
何況現在餘美淺草還跟她演起了小白蓮,她就更不能忍了。
她和白蓮是天敵。
林麥當即就毫不客氣地怼道:“你不敢說?
你不就是來挑是非的嗎?
别跟我說,你是來看我爺爺奶奶的。
你和你家人過年都沒給我爺爺奶奶拜過年,現在居然跑來看望我爺爺奶奶!
”
餘美淺草被怼得臉通紅,卻很會甩鍋:“是你逼我說的,那我就說咯。
”
方奶奶聽了這話很不高興:“我們家麥子怎麼逼你了?
是用烙鐵在烙你,還是用竹簽在釘你的指甲?
還是在給你灌辣椒水?
”
餘美淺草被方奶奶怼了個四腳朝天,臉漲得跟隻茄子似的發紫。
方奶奶卻沒善罷甘休:“你這孩子怎麼幾年不見這麼多小心眼,真叫人讨厭!
”
餘美淺草氣得在心裡不停地大罵方爺爺方奶奶全是老不死的,臉上還要賠笑。
林麥冷冰冰地對她道:“要挑撥什麼是非,那就抓緊時間挑撥。
等我家教授回來了,就要開飯了,你就該走了,就沒機會再說了。
”
言下之意,不留她吃晚飯。
餘美淺草的面子徹底挂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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