圍觀看熱鬧的吃瓜群衆當中有懂法律的,又看不慣馬母那一副壞人嘴臉的,當場就喊了起來:
“太婆,人家可沒胡說,你去法院一問就知道了!
”
馬母啞了啞口,随即陰狠地對陶之雲道:“你不就是想離婚,好找野漢子嗎?
行啊,給我一千塊錢,我立馬讓我兒子跟你離婚!
”
陶之雲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那些看熱鬧的吃瓜群衆啧啧有聲,議論紛紛。
“這老太婆可真不要臉,往自己兒媳頭上潑污水,還要向她勒索一千塊錢。
有幾家能夠拿得出一千塊錢?
能拿出五百就不錯了!
”
“那個老貨如果要臉,就不會讓兒媳養着他們家了。
”
盡管那些吃瓜群衆的話難聽,可馬家母子誰也沒覺得難堪。
特别是馬母,鬥志昂揚。
林麥依舊笑得好看:“要錢沒有,要命也不給!
你不讓你兒子和陶姐離婚是吧。
”
她目光一轉,落在馬濤身上:“你和哪些女人有一腿,陶姐可全都一清二楚。
你說――如果陶姐把你和那些人妻玩暧昧的事告訴那些人妻的丈夫,不知你會是什麼下場。
”
馬濤的臉頓時變得慘白。
雖然他沒有實質性的把柄落在陶之雲的手裡,公安法院拿他沒辦法。
可是那些跟他玩暧昧的人妻的丈夫卻不會講究證據不證據。
既然他妻子都找上門了,那這事就不是空穴來風。
既然不是空穴來風,說明他們的老婆和他有一腿,他們還不把他往死裡揍!
挨打都是小事,經這麼一鬧,他就是個作風有問題的人了,領導還不得把他給開除了。
馬濤立馬就慫了:“我離,我馬上就離!
”
林麥心中大喜,追問道:“馬上是什麼時候?
”
馬濤結結巴巴道:“明、明天下午兩點行不?
”
“上午為什麼不行?
”
馬濤嗫嚅着道:“上午有事~”
他明天上午其實也沒什麼事,主要是和某個舊愛約好了見面,他不好爽約。
林麥高冷地威脅道:“說話一定要算話,否則後果自負。
”
馬濤小雞啄米般地一連聲地應道:“一定說話算話!
”
推着他一臉不甘的老娘走了,
方卓越見沒事了,和林麥揮了揮手:“小嫂子,我走了。
”
林麥笑着道:“今天的事謝謝你,改天請你吃飯。
”
方卓越認真道:“說話可要算話哦,不要欺騙小朋友。
”
“你坐下站起都比我高,還小朋友咧,你能再無恥一點嗎?
”林麥橫了他一眼:“放心吧,我不會為一頓飯騙你的。
”
方卓越嘿嘿笑了兩聲,邊走邊琢磨林麥說的話。
說他站起來比她高,這話沒毛病。
說他坐下來也比她高,怎麼聽起來像罵人?
小嫂子在罵他吧,是在罵他吧~
小嫂子壞壞哒~
陶之雲見方卓越已經走遠,懊悔道:“我還沒來得及向你小叔說謝謝呢。
”
林麥滿不在乎道:“以後有的是機會。
”
這時,陳封派來當保安的小弟來了。
林麥把他們交給保安科長,交代了保安科長一番,就和陶之雲一起回家。
陶之雲一路都很興奮,她死活離不掉的婚,因為林麥的幾句話突然有了轉機。
她問:“你怎麼突然就想到那樣說?
早知道那樣說有用,我早就說了,何苦拖到現在!
”
林麥笑着道:“我也是福至心靈那麼說的,沒想到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”
頓了頓,她換了話題:“我想開一家頭飾小作坊。
”
陶之雲拍了一下她的胳膊道:“你又是服裝廠,又是兩家小吃店,還有一家菜場,你還準備辦幼兒園,你不累嗎,又想開頭飾小作坊。
頭飾小作坊哪有那麼好開的,得買原料和設備。
就拿現在最流行的塑膠發箍來說,你沒有原料和設備,就做不了。
頭飾又不像衣服那麼賺錢,我看你還是别折騰了。
”
林麥搖了搖頭:“我沒打算做那些塑料頭飾,我想廢物利用,把做衣服剩下的碎布用來做頭飾。
”
陶之雲聽着挺新鮮的:“怎麼做啊。
”
“等我明天拿些布頭回來做給你看,你就知道怎麼做了。
”
林麥還提到把大塊布頭集中起來,放廠門口低價銷售的打算。
陶之雲笑着道:“這個還要你說?
我早就這麼安排了。
不過不是把那些布頭放在廠門口賣,而是直接批給了小攤販。
”
林麥愣了一下:“那我剛才怎麼看到那麼多一尺來長的布頭被幾個保潔員給瓜分了?
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。
”陶之雲給她解釋道,“一匹布裁剪下來,不會剛剛好全都能裁剪衣服,總要多個一米左右。
我一般隻把這樣的布頭留下來出售。
這種布頭買回去,能給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完整地做一件衣服。
你所看到的是裁剪過程中産生的碎布,最大的也不過一尺左右,想要做衣服還得拼接。
這種布頭我就沒要了,面積太小了,不好賣。
”
林麥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。
她根本就沒想到一匹布不可能剛好是一件衣服所需布料的整數倍,總要多出一截來。
既然一尺長左右的布料不好賣,那就不賣,全都做成頭飾和小方巾好了。
和陶之雲分手之後,林麥去福多多菜場買了菜,就急匆匆去接豆豆。
母女倆回到家裡,林麥正要動手做晚飯,電話鈴響了。
豆豆對接電話情有獨鐘,搶着去接。
接完之後,跑到廚房裡對林麥道:“媽媽媽媽,叔叔打來電話說,讓你别做晚飯,他從學校帶飯咱們吃。
”
林麥正好不想做晚飯,太累了。
于是把買的食材全都放進了冰箱裡,在爐子上燒了一大壺水,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。
今天辛苦了一天,身上汗哒哒的,實在太難受了。
洗完澡沒多久,方卓然就提着好幾個飯盒來了。
豆豆搶着接他手裡的飯?,墊着腳尖往飯桌上放,然後一一打開,嘴裡念叨着:“土豆燒排骨,小白菜肉圓子,酸菜魚塊,哎呀,都是我愛吃的!
”
她高興得直拍巴掌。
方卓然笑着道:“也是你媽媽愛吃的。
”
林麥拿了碗筷出來:“你怎麼想到要從學校買飯回來吃?
”
“你這一天忙壞了,我舍不得你再辛苦做飯。
”
方卓然說得一本正經,林麥甜到了心裡面。
吃完飯,方卓然搶着把碗筷收拾了,然後拿出一瓶紅花油和幾包跌打膏藥遞給林麥。
林麥有些詫異:“你給我這些幹嘛?
我既沒有關節炎也沒有風濕病。
”
“不是隻有關節炎和風濕病才能夠用這些的。
”
方卓然道:“中午吃飯時,你不是一直喊胳膊腿好酸嗎,這些藥都能緩解酸痛。
我這就去燒水,你和豆豆趕緊把澡給洗了好好休息,我給你們洗了衣服再走。
”
林麥急忙搖頭:“今天雖然很累,可是還沒累到連衣服都洗不動的地步,你回去吧。
”
可方卓然不聽她的,堅持為她母女兩個燒了洗澡水,監督着她們洗了澡,然後給她們洗了衣服,晾好了才走。
豆豆跑到卧室的窗戶看着樓下方卓然越來越遠的身影,問林麥:“媽媽,叔叔什麼時候才能變成我爸爸?
”
林麥撓了撓眉心:“快啦。
”